然后他眉眼轻扬,再次握住了那短剑,但是又是强烈的反噬感令他手脚一阵发软。
第三次,当再次缓和过来后,停在床边的金莺儿突然扑扇着翅,在他下头转了一圈。
莫非其实这畜生是喜欢血味的?
妙啊,东方不败苍白着了脸,冷笑一声。心道物似主人形。
但,下一刻,他的视线却被腿间那缠成一圈的绣缎给吸引。
那绣缎是那次朱小蔷婚宴之时,突然冒出来的古怪女人塞给自己的,他也曾细细揣测过几番,却无太多收获。沿着绣图描摹,诸多方法,他试过却无一生效,于是这玩意儿就暂且被放下扔在了一边。
他甚至有些怀疑,那世人口中神通广大的仙姬不过也是一无聊的女骗子。
但是,眼下,他看到浸了血的绣缎发生着奇异的变化,那只神工意匠的绿孔雀仿佛转动了滴溜的眼珠,那颗黑如晶的眼珠变得赤红,然后,怪异的色彩逐渐呈现。
东方不败看着这诡异的变化,嘴角的笑意渐深,素手伸出,小指轻勾住孔雀眼中充当亮光的白绣线,然后,那段线越扯越长,满满地绕了一个指头,然后,那覆盖在这之下的绣图渐露。
数十个小字紧密地挨着,记载着一种陌生的针法。
东方不败低头细看了这针法,默记在心。
他逗逗了停在肩上的小肥鸟,心情大好,任小畜生随意轻唑他洁白如玉的指头。
当夜,他并没有挥刀成功,因为他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方式。
次日,他带着帷帽轻纱,去购置了绣架绣线,照着那陌生的针法,完成了一副绣图。
那绣图完全之时,一图的字被绣出,记载的是一种心法。
如果他没有揣测错误的话,那心法便是白芦门下的化阴心法。
都说顾楼林与天沁是朋友,那么是否是顾楼林指使这女人来给自己带来破解之法的?最有可能的解释是,因自己替他死去的恋人饮了他为其酿的酒,完成了那男人的夙愿,所以,顾楼林心存感激,希望自己能够受到他馈赠的好处。
那么朱小蔷婚宴时那女人的莫名出现就显得合理了。
后来的事实也为此提供了证据。
他按照那心法开始了修习,渐渐地能够运用起顾楼林渡过的内力,那样真实的充盈让他心底欢喜不已。
化阴心法,性阴练阴,和身上顾楼林的内力与葵花宝典相辅相成,姑且可达到阴阳调和之态。凭借这此点,他成功地通过了葵花第一层。
但他无法真正参透那本只属于女性的心法,此外这心法也仍有不尽善之处,如不可能从真正意义上改化阴阳,所以他不是能次次控制住力量,排斥的现象仍有发生,不过次数是极少的,被李漠打扰到练功就是这寥寥几次中的一次。
他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次日,夜雨凉湿,加上冬日早寒,房内有一股霉变的气息,这股气息在他绣图以平息内躁时显得更加浓了,叫人有些无法忍受。
东方不败皱眉掩鼻,推窗。
一个单薄的少年垂头站在院内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东方不败看了眼,绣针脱手,以极速甩出,在少年的鬓边经过。
“最后一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