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醒了。她以为瑞克会叫醒她,不想瑞克对她如此尊重,竟然宁愿在一边苦等。阿尔娃心里暗暗感动,于是自动睁开了双眼。
瑞克喜道:”妳总算醒了。”
“公子找我有事?”
瑞克呵呵一笑,似乎很不好意思地问:”平时好玩的事情都不叫上妳,有事了才来找妳,妳会不会觉得我很势利?”
阿尔娃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抿唇一笑道:”有时会,不过公子已经来找我了,不管为了什么,都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用。”
瑞克搔了搔头,继续追问:”妳真的这么想?”
阿尔娃点头道:”我是公子救出来的,立誓自愿跟着公子,因此,公子无论做什么,阿尔娃都认为肯定有道理。”
瑞克讪讪地笑道:”其实谈不上道理,家里人太多,没法个个顾得上。”
“既然人太多了,为何公子还要一个又一个地带回来?”
瑞克微微一怔道:”我也曾想过,想来想去,只能总结出一点--自己太心软了,这是最大的缺点。”
“不过也是优点。”
“说得对!”瑞克大表赞同地连连点头道。
“公子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
瑞克几乎将玉塔的事忘了,听阿尔娃一说,连忙将玉塔递过去,同时说明了来找她的原因。阿尔娃微蹙柳眉地道:”除去血痕不是不可能,但是可能会引起内里玉质的碎裂,造成局部不再晶莹剔透。”
“那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试一试。不过,需要三天时间。”
瑞克点了点头,道:”那就先放着,今天我带妳去参加一个婚宴,据说很热闹。”
“是奖赏吗?”阿尔娃笑问。
瑞克嘿嘿一笑,道:”就算是吧!”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婚宴从下午开始,一直进行到第二天黎明。新郎这一方会举行各种庆祝活动,一直将宾客挽留至深夜。陪同瑞克一起赴宴的,除了阿尔娃,还有亲卫当中的鲁光头、水逐秀、李幻和阿基斯,他没有将敖铃儿、玉露和克丽丝带在身边,主要是为了防止遇上贝奇英。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怕别人识破他的身份,但是多一分隐秘也就多一分胜算,他不想太早曝露身份。
雷督府位于城南,与贫民窟只隔着两条街,可是与贫民窟相比,这里简直可以被称为天堂。今天的雷督府门前车水马龙、花团锦簇,一派喜气洋洋。瑞克乘坐的是一辆豪华马车,他和阿尔娃坐在里面,鲁光头等四名亲卫策马护卫在车外。瑞克今天非常得意,因为他亲自给马车刻上了一个”雩花”标志——声称这将是佩蒙家族的家徽。阿尔娃在临行前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瑞克傲然地道:”家徽是一个家族的标志,没有家徽的家族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家族。”他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在蓝疆,家徽对一个家族的重要性,就像国旗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真正的家族通常以牠的家徽为荣。佩蒙家族历时仅仅七代,因此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家族,所以牠没有家徽。一个真正的家族通常有很悠久的历史,动则以千年计,这种家族的家徽往往被各国所公认。瑞克给佩蒙家族冠上家徽,其实并无意义,因为这种家徽不会被任何人所承认。(注:雩花。花小如豆,成簇而生,色微蓝,清香。)
送上请帖和贺礼之后,瑞克被迎宾引至一间精舍小憩,正式的婚宴将在半个时辰后举行。精舍位于一个幽静的花园里,与之相邻的还有数间精舍。瑞克是永远坐不住的,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就起身走出了精舍。阿尔娃立即让鲁光头、李幻、阿基斯三人跟在他身边,只留下水逐秀一人陪自己。
按照蓝月帝国的习俗,新娘一早就被迎入了夫家,她将静静地坐在新房里,一直呆到下午婚宴开始,才与新郎相携而出招呼客人。然而,雷督府的新房却有些与众不同。在这里,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气,相反,一阵阵的怒斥声正从新房里传来。幸好,新房周围十丈已被雷府划为禁地,并派了重重侍卫把守,否则,这些怒斥声传入宾客的耳朵内,肯定会引起他们诸多的联想。
“你去把雷剑找来。”新房里传来一声断喝。片刻之后,新房的门开了,从里面惶恐地退出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不到一盏茶时间,身为新郎官的雷剑就匆匆地赶到了新房。他没有直接进入房中,而是在门口小心地敲门道:”符小姐,雷剑告进。”过了良久,新房里才传来一声娇哼,雷剑这才敢小心地推门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