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探出那天用玉箫扶起我的人是谁?”
“听说是个姓白的公子,像是王爷的师爷,又像是王爷的朋友。”李婶自己也搞不清楚。
“这就对上了!王妃,老奴早在两个月前就开始打听,听说白公子是自白云峰来的,少小就与王爷相识,是封为澍王之后才常驻王府的。”李叔有条不紊地说着。
自从母亲死后,云萦知道弟弟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只是建国近两百年,谶语现世,吉凶难测,云萦只好先做好打算。为了了解朝中诸事,李叔每天游走在各大府外的小茶馆、小酒馆里听风。即使一手资料是很难拿到,但是时而闲聊,能知道近些天的朝中风向,再配合去太傅附上学习的机会,推衍时局。云萦使的小手段多要的五十两,就是为了让李叔没事能去府外吃茶喝酒。
“白云峰……‘了万事’白家!呵呵!”云萦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云茕不解,便问:“姐姐,因何事高兴?”
云萦很难说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八柱国所有人的踪迹而开心,也很难说出对楚玚的万全准备而惊叹。如今白云峰白家“晓天下、了万事”的名号,可远远高过八柱国之名。一个可能已经被皇帝唾弃、被外祖避嫌的皇子,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空有才能的可怜人罢了,有谁会发现他——楚玚其实手上拿着最大一枚棋子。
“姐姐想给你请一位先生,有他一个胜过百人!”云萦一笑,计从心来……
那日过后,军饷不到限期就筹备齐全。太子吃了暗亏,自然那些日子没让楚玚好过多少。但楚玚对此并不在意。
云萦一如既往,还是带着云茕去太傅府读书,没有了云池氏每日的刻薄对待,云萦又恢复了原来的精神面貌。除此之外,她大张旗鼓地开始选师傅。雷声大,雨点小,选了很久就只选了一个跳舞的师傅。毕竟女子出入王府相对方便一些。云萦琴棋书画,也就喜欢下棋,书法是太傅逼得急了,才勉强练练,而且写的字也是如男子般流畅、劲挺,与隽秀之美好不相关,琴和画更是一窍不通。可身为吴越王妃,总要有个一技之长,便学起了舞蹈。云萦为了练舞,吃了不少苦,可她却乐在其中,她常说身上痛了,心里就没那么痛了。
除此之外,侧妃池氏洛英总想找借口来见云萦,每每都吃了闭门羹。然后接着几天,就会传来王爷夜夜留宿墨雨阁,“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等美好词汇一串串地传到月清斋。好在,云萦也并不是十分理解这些,大概以为他俩关系很好,像父亲和云池氏一样。不过,云萦总觉得王爷不会是真心喜欢墨雨斋的那位,毕竟背后牵扯太多,王爷也不是没有算计的人,怎么会看不透池洛英。想到这些,她就更不在意这些,因为当下之急,是要请白珀行来月清斋授课。
这几个月李叔已经打听好了,朝中若无事,二人就会在午后郊外策马。云萦知道后,就天天穿好骑装,等在月清斋门口,等了不到三日,终于有了机会。走出院子,故意和王爷擦肩而过。
“参见王爷。”云萦双手作揖,行了个男子礼。
咋一看,王爷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厮。顿了顿,余光四处扫了一下,看院中人并不是很多,方言语道:“这是何意?”
“萦儿,想起往日和王爷骑马的窘态,所以想出去练马。”云萦也不掩饰,直接就问了:“这位先生可是……”
“这位是白先生,是本王的朋友。”楚玚只想打发了这小孩子。关于他二人的亲事,他本没有什么异议,只是那也要等女子及笄之后。现在,这个亲事已成京中茶余饭后的谈资,楚玚虽也不在意这些,可总没必要带着个身份特别的小孩子出门招摇,惹人笑话啊!
“先生可是当日用玉箫相助之人?”云萦明知故问,不理楚玚,却和白珀行套了个近乎。
“王妃客气,举手之劳。在下白珀行,见过王妃。”白珀行行礼。
云萦以贵女礼数回敬,相比刚刚对楚玚的拱手作揖,可用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