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来?”楚玚假意喝到。
云萦双手用力,站起身来,也不敢回想又碰到了什么。她径自走到床前,丢了一套被褥给楚玚,微嗔道:“自己寻个角落睡吧!”说罢,上床睡下,还不忘放下了床帏,生怕再见到楚玚的脸。
楚玚从盒子里收了柱国令,卷起被子,在床边绕了一圈,吹灭了屋中烛火,躺在卧榻上。楚玚回想着今日的事:云天泽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将云府一门兴衰托付给了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八岁的云萦到底能有什么与众不同,才能让云天泽如此做。才智无双?只因为此事?还是因为我?七年前的我,比起太子,云天泽会选择我,若不是他能未卜先知,就是亡命之徒的豪赌。可显然,云天泽二者皆不是。那就是,母妃,和母妃宁死都要守住的秘密一样,云萦的母亲徐氏到底是什么人?
楚玚想到此处,更加难以入眠,他隐约猜出来了,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只剩一夜无眠。
云萦听着楚玚的吞息吐纳,知道他必是难眠,可困意难抵,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是在梦中,感觉似乎有人亲吻了她的额头。
自此,直到出征那日,二人再也没见过了。
翌日,云萦招了卓风和云茕等人。
“云茕,王爷出征,府上未必能有多平静,接下来的事情难测,你去外公那里吧!记得你要多学兵法,勤练武功。”云萦还未说完,云茕就急着打断了。
“姐姐,你不让我参军,也不让我在京中陪你。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吗?”云茕答道。
云萦最怕云茕撒娇,好言道:“你错了,就是把你当成大人才有重要的事情相托。此次我一人上可应付,可以后的事姐姐一人是难以撑下去了。所以,你要变成更强大的人,然后回来回来保护姐姐!”
“哦!”云茕被云萦说服,没有什么可以辩解,就只能同意。
“哦?到了外公处,你要听外公吩咐,无论他说什么,你都静静听着、跟着做。他若告诉你原因你就记下,他若不说,你绝不可问。你是大人了,可能忍住好奇,做到此事?”云萦想用激将之法,帮云茕提起士气。
“我可立军令状。”云茕十分坚定。
“还有一事,当你听到云家军大捷之日,你就问外公‘如何救云天泽,不是救云将军?’”云萦说。
“什么意思,姐姐?”
“你只记得就好!”云萦说完,转头看向卓风,继续说:“卓风,若是弟弟不记得了,你千万要提醒他呀!”
“王妃,卓风想留下来陪……帮王妃,保护王妃安全。”卓风拱手。
“卓风,你本有侠义之气,不该困在府中,江湖之大,你必有一番作为。靳伯父武功卓绝,他的障渊剑和松灵指独步江湖,若你有幸拜他为师,功夫必有所进益。”云萦说着,告诉兰儿,将母亲的画像拿来给她。
“靳伯父看到这幅画,自会明白,加以照顾。”云萦态度坚决,卓风再没有还口的机会。
“遵命。”卓风深知云萦对自己的信任和恩情。这画卷云萦一直留着未用,想是有机会换靳家帮忙,如今将这机会送个了自己,可见是多么重视自己。
卓风思虑的正是,云萦母亲本想离去之时,就命云萦将此画送还给靳文苛,云萦那时未遵母命,就是为了将来求一个允诺。这画本就是靳文苛所作,还了就是了了这份情。云萦也是近来才明白母亲的意思。
“卓玲还小,不能离开哥哥,李叔李嫂你们也跟着去吧。”云萦知道他们已经亲如一家,不忍拆散。
李叔李嫂互看一眼,“王妃,我们两把老骨头折腾不动了,想留下来陪着王妃。再没用,也能跑个腿。”李叔说完,和李嫂双双跪下。
“母亲,父亲,玲儿也想留下,陪着王妃、陪着你们。”卓玲也跪了下来。
“不行,你们都不能留下。人太多,我分身乏术,照顾不来。”云萦狠心地说。“我还是主子,看来平日里尊卑上下不分,还是我错了,今天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没有人听了?”
众人明白,云萦之所以急言厉色,是怕大家留在京城陪她犯险。
“后日大军出征,一会我就会禀告王爷,明日傍晚,你们一同出发。”云萦说完,便同兰儿进了屋子,再也没有出来过。
当日傍晚,王爷送了些礼品说是给云茕带着送给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