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一下子就下降了,都没等到明天。
计迦楠又怂又脸红,收回向外的脑袋,悠悠去启动车子。
宁硕一如既往淡然地笑,丝毫没有把谈之醒的威胁放在心上,只管嘱咐他的小迦楠:“小心开。”
“嗯,拜拜。”
车子出了医院,计迦楠都能感觉到车厢中的气压回过来一些了。
为了缓和二哥对她的印象,计迦楠还闲着没事和他聊天:“二哥你平时开什么车啊?”
“奔驰。”
“这么低调。”
“呵,谁跟你似的,整天花蝴蝶一样开那些玩意招摇过市。”
“我是女孩子,招摇一下怎么了~”计迦楠呛回去,“那你车库里有什么比较酷的车吗?”
“你想干嘛?少打我车库的主意。”谈之醒很谨慎,“你有空去宁硕车库看看,他那儿跟车行似的,你随便挑,反正你俩也是一家子。”
“哎呀,二哥。”
他笑了,睨她:“你还害羞了,整天宁硕哥长宁硕哥短的,也没见你害羞啊。”
计迦楠闭嘴了,怕他还要再开什么玩笑,以前她还愿意明里暗里说说,现在的话,她对于两人能不能真的走到一起还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所以不想一大早说那么多。
谈之醒有点困,白天就休息了几个小时,没睡够,所以一安静下来就闭上了眼:“好好开。”
“……”
开了两分钟相安无事,但是在某个路段,有个车子从一个岔口开过来要掉头。
天黑,计迦楠踩刹车时那车已经掉了个大头跨了三个车道到她面前来了。
计迦楠开在最右边的慢车道,本来应该是最安全的,但是那车子幅度太大,直直冲她撞了上来。
虽然已经开了几个月车,自诩技术还不错,但是计迦楠到底是新手,一时之间就乱了分寸。
砰的一声,车门被撞,车厢内响起一阵尖叫。
谈之醒身子晃了晃,睁开眼的同一时间马上出声:“迦楠……”
计迦楠身子被撞得朝中控台倒,手腕磕在了方向盘上,原本是磕在戴手表的腕骨处,但因为那里戴着表,表带挡了一下,手往前滑,就变成了掌心处砸到了方向盘,她疼得皱起了眉。
谈之醒马上扶起她:“有没有受伤?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计迦楠慌乱摇头,缓缓坐好。
谈之醒上下查看了下她的人确保没事后,松了大口气,最后双手捧着她的脑袋揉一揉,语气很是温柔:“没事,没事,二哥在呢,别怕。”
计迦楠手都是软的,颤颤巍巍摘了手上的腕表,翻看了下表有没有坏,又看了看磕红了的手掌心。
谈之醒看到她手表下方一寸的地方破皮了,露了点血珠,他皱着眉抽了个纸按上去。
外面那个撞上来的车已经倒车退开几步,接着下来了人,转头谈之醒也下车去看。
是个美国人开车,白人小伙气势还挺不好,抬起手指着车子就骂骂咧咧要说话,不过被谈之醒怒目一瞪,莫名有点怂。
谈之醒抄着一口英文说:“你他妈掉个头要开出美国去吗?不会开上什么路?!”
白人小伙被这厉声一呛,悠悠看着他,最后闭嘴站在一侧打电话。
谈之醒拿出手机,拍了下驾驶座凹陷的车门和左边车大灯碎开的惨状。
计迦楠从副驾座爬出来,下车问:“二哥,你拍给谁?”
“你宁硕哥。”
“……”
“好师傅教出来的好徒弟。”
计迦楠委屈嘟囔:“你别发给他,不然断绝关系。”
谈之醒笑着发了出去:“这车是他的也瞒不住,是吧?”
彼时在医院和医生刚沟通完病情的宁硕看到消息,怔愣了下马上回了电话过去。
“迦楠有没有事?受伤没有?”
谈之醒吊儿郎当道:“没有,我坐在副驾座你知道吧?我受重伤。”
“那你来医院,医药费我报销。”
“……”
谈之醒一瞬间收敛了笑脸,浑身烦躁,口气不好:“你俩又不是一家的,还真要领证去啊?”
“车子是我的,迦楠也是我教的。”
“哦,那你是要负责她一辈子了是吧?”他状似漫不经心,实际语气深沉。
宁硕每一个字的语气都听出来了,莞尔表示:“行了,没事就行,我跟迦楠打去了。”
“……”
计迦楠接了通电话,狂跳的心口被抚平下来,一会儿上了他安排来的车,回酒店去。
到后洗了个澡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住隔壁的谈之醒拿着个药箱过来,说给她处理伤口。
计迦楠说:“不用了,就那么点大,去医院医生都要笑话。”
“可不,搁我这也得被我笑话,老司机,还有教练再三保证,结果方向盘刚摸就出事故。”
“……”计迦楠委屈,“明明是那车自己撞过来的。”
“路口,慢点开,这都不懂?”他放下药箱,伸手弹了下她的脑袋,“在外人面前我就得指责他不会开,毕竟人是主要责任,但是你开在最边上,但凡慢一点都能避开。走在路上你不能指望别人遵纪守法来保自己平安,你自己得耳听四路眼观八方。”
计迦楠忽然感受到爱,笑了笑乖巧道:“知道啦~二哥~”
谈之醒打开医药箱,取出棉签和消毒水。
计迦楠乖巧地伸出手。
她另一只手捏着个手表,谈之醒边擦药边跟她说:“你这表暂时不要戴了,碰到了伤口疼。”
“嗯。”
“也幸亏这表,不然就砸手腕了吧,之前那处伤口又得流血了。”
“嗯嗯。”
余光里,那表后刻着字。
把伤口简单消毒擦药,再包扎起来后,谈之醒随手拿过来看。
计迦楠要拿回来已经太晚了,“宁硕”二字已经映入了他的眼帘。
谈之醒眯了眯眼,抬眸看她:“宁硕的手表?”
计迦楠干笑。
谈之醒:“他手表怎么在你这?还是,送你了?”
她继续干笑,悠悠拿回来放口袋。
谈之醒哼笑一声:“别说,你这宁硕哥,对你是真慷慨。”
“……”
“定情信物?”
“……”
计迦楠说:“这是我回国接风宴的时候宁硕哥就送的,你想哪个世界去了?”
“这么早那小子就盯上了?”
“……”
他想了想:“难怪,难怪那晚搞什么,倾国与倾城,操真是,蓄谋已久。”
“……”
计迦楠把他赶走,说要休息了。
回卧室后计迦楠给宁硕发消息。
下一秒手机就响起语音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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