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直到半小时后手机响,医生来了。
宁硕把电话点了接通,起身出了卧室再听。
医生是宁氏医院的,以前也偶尔会被他喊去家里,但去的是他们自己家,去看宁池安,还从没私下被他喊过来过。
宁硕早前在电话中说了,人有些着凉,微热。
医生进屋后,环视一圈没看到病人,就问:“嗯,夫人呢?”
宁硕微顿,还几乎没人这么称呼过计迦楠,这城里的人基本认识她的,都是喊她计总,知道她是宁氏科技很厉害的女老板。
两人结婚在国外,圈内除了去参加婚礼的熟人,知道的不算多,所以没人私下里喊她,宁夫人。
蓦然这么一听,还挺新鲜。
宁硕说:“她在睡觉,在卧室。”说着迈开腿把人带到两人的主卧去。
那房间门宽大,窗帘被拉上了大部分,只有一条十公分的缝隙挤进来一缕恰到好处的光线,落在床边,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个女人,睡得很深。
医生脚步放轻,跟着宁硕到床边。
来的是个中医科室的医生,他伸手摸了摸计迦楠的腕间门,把个脉。
计迦楠手上的腕表昨晚洗澡时脱下来就没戴上了,此刻纤细白皙的腕间门还有一道不轻不重的伤痕,是两年前再次受伤留下的。
探完脉,医生再仔细看了看睡着的女孩子脸色,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温度,最后起身出去,不敢在里面说话打扰人睡觉。
感冒是普通的小感冒,就是体弱所以一下还有点发热,加上怀孕了,也不能随便处理。
医生让宁硕放心,表示他回去开药。
送走了人,宁硕给自己总秘发消息,让人去宁氏医院帮他取药拿来,另外交代了点工作,他今天不去上班了。
…
计迦楠睡了一个小时,浅浅转醒,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她眼皮下意识动了动,睁开。
第一秒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骨,一侧的痣逐渐的清晰,落入眸中。
再然后是他漆黑如墨又温柔似水的眼,下一秒,是看到她醒来,一寸寸上扬的唇角。
“喝点水,吃了药再睡好不好?再睡一觉就不难受了。”
计迦楠没动静,由着他把她抱起来,转到床头一面坐着,把她靠怀里,自己伸手端来水,喂她一口,再拿了药喂她。
计迦楠半闭着眼努力吃完了药,知道吃好那一刻就浑身都没劲了,转身把脑袋埋到他肩头,抱着。
宁硕微顿,默默放下水杯后,收回来的手将她搂住,抚一抚她纤细的背,温柔在她耳边问:“还难受吗?”
“没事。”
声音很哑,短短两个字擦疼了宁硕的心,他心疼叹气:“早知道,绝对不能下水了。”
计迦楠仰起头,安抚他:“没事,我这是,因为爱生病,为爱生病。”
男人失笑,摇摇头,另一只手拉高了被子把人四周裹着,就这么抱着她休息。
“睡吧,再睡一觉,我抱着。”
计迦楠困得眼皮在打架,这么坐着也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了。
宁硕一动不动地就那么靠在床头,双臂将她小身子圈着。抱了约莫半个小时过去,感觉人睡得已经很深了,才轻手轻脚将她小心放下去躺着。
这一趟药效上来,睡得很深,人几个小时都没醒来的迹象。
宁硕拿着个电脑坐在卧室沙发,边工作边看着床上的人,半天没离开,偶尔起身给她擦擦汗,直到午后,人终于醒了。
发烧后的身子软绵绵的,计迦楠更慵懒了,整个下午就在外面待着,最大的距离是从客厅移到茶室,欣赏一下宁总为了哄她精神给她表演茶艺。
晚上人逐渐精神,吃完饭已经活蹦乱跳。
“宁硕哥~”她开始缠着他,主动非常地时不时撩一下。
宁硕又痛苦又快乐,沉浸在这漩涡里无法自拔。
过后在照顾老婆孩子这方面,他更加谨慎小心,方方面面细致入微,一心想要她舒舒服服地过到十个月,赶忙把孩子生了,人就能不再受累了。
许是他照顾得太好,后面即使天气已经入秋,凉了不少,计迦楠也没再生病。
虽然也依然不想出去玩,整天最大的喜好就是找他腻歪,无论在家还是在公司,见到他的那一刻,计迦楠就觉得,周边连空气都暖和起来了。期间门无论什么人约,她都拒绝不想出去。
一眨眼十月份到了,充州的国庆节已经冷嗖嗖的,一只脚跨入冬天。
一号那晚手机里消息热闹非凡,宁硕那边朋友在喊他出去,说难得放假了可以带上你的宝贝迦楠一起出门玩了吧,不用再两人世界了。
宁硕彼时带着老婆在外面散步。
公司放假七天,他在考虑带她去加州,玩几天再回来,两人正聊着这事呢。
计迦楠说去了肯定七天回不来了。
宁硕:“回不来就多待几天,大老板怎么翘班都小心翼翼的。”
计迦楠失笑,“大老板还不是为了你的公司业绩着想。”
路过一个花店,宁硕进店买花,计迦楠自己抱着杯果汁站在店门口路牙子边看车来车往,偶然间门发现隔壁新开了家糖炒栗子,香味顺风扑鼻而来。
一会儿让宁总买。
正想着呢,忽然店里出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着棕色风衣,怀里抱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穿着印着熊猫图样的运动服,带着帽子,小脑袋趴在男人肩头,手里拎着一袋糖炒栗子。
计迦楠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似乎注意到她了,扭头看来,脚步同一时间门刹住。
他怀里的小朋友见此也顺势看来,然后一刹那就展开了笑颜冲她喊:“姑姑~”
谈之醒目不转睛地盯着计迦楠身子。
放假了,出门散步计迦楠就没穿那么宽松的衣服遮肚子了,挑了件温柔非常的白色水貂绒裙子,把有四个月的肚子勾勒出很明显的弧度。
天再黑,一看都知道她怀孕了,而且月份不小。
计迦楠在小侄子的第二声呼喊时终于回过神来,笑了笑,走过去。
“宴宴~”喊完又看他爸爸,笑容略有些小心翼翼,“二哥~”
谈之醒跟被雷劈过似的,整个人都不对劲的怔愣,“你这…”他深呼吸,想起来难怪特么几个月怎么约饭他们俩都不出门,“你这,怎么回事?”
计迦楠有些不好意思,默默拢了拢外套:“就是,你当舅舅了嘛~”
他咬牙切齿:“宁硕这混账,是打算生了再说是吧?他玩这个先斩后奏是玩上瘾了是吧?”人瞪着她,目光火大。
计迦楠解释:“没,就是,没必要一大早说嘛。”
谈之醒点头:“我看你是不想要我的礼物了。”
计迦楠嘟起嘴,目光落在他自己手上的糖炒栗子上,“你怎么买那么多啊?我还想让宁硕哥给我买去呢,好吃吗?”
谈之醒:“……”
他默默把手上的牛皮袋和儿子手上的,都一股脑塞给她,然后把孩子放下来,自己默默重新进店排队去。
计迦楠笑眯眯地牵起小侄子的手,给他剥起栗子,一起在路边吃起来。
小家伙摸了摸她的肚子,弯起眼睛笑:“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