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之后,班里像是煮沸的水一样,笑闹声不绝于耳。
陈启宗进班的时候看到孩子们脸上快活自由的笑容,也不自觉被感染。
他敲敲讲台,学生们才逐渐收声安静下来。
“都找位置坐下。”他倒也不严厉,在这个学校严厉没有用,这是一个披着教学名号的交易场所,学生家长支付每个月两万的学费杂费,他们则提供学习的场所。
校长一再强调,这个学校里的孩子都是家长们的掌中宝,只要他们不太过火,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师们干好自己的活就行。
因此陈启宗对他们从来都是像知心大哥哥一样,他年龄比其他老师要小,人长得也挺帅的,大家愿意跟他当朋友。
一群小孩像是小青蛙一样整齐抬头看着他,只有山訸一个人仍旧低着头做题。
“班长把这个放假通知发一下。”他把手里的一叠a4纸递给班长。
戴眼镜的女生边数边发。
“国庆假期各科老师肯定都给大家布置了作业,现在咱们高三了,不管之前怎么样现在也该是努力的时候了,回去就好好把作业写完,要玩肯定也是可以的,咱们一直提倡劳逸结合嘛,但是别只记得逸,适当还是要劳一下,看看书什么的,别回来周考的时候成绩下降又找我哭哈。”
他话刚说完,大家一片笑声。
“好了,不打扰大家归家心切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去吧,注意路上的车。”
他讲完,班里一片欢呼。
陈启宗看了一眼山訸,他仍旧拿笔在做题,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知道一个父亲怎么会生出两个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孩子来,林春天就是个小话痨,刚认识的时候虽然很高冷,熟了以后就发现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随时随地都那么快乐,乐观。
但是山訸就很冷,像是一座冰山,不管对谁都是一个态度,在这里这么久了连个朋友也没有,对他也没什么好态度。除了对着林春天,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笑过。
人走得差不多了,山訸才去寝室收拾东西。
今天他们要回老家了。
心情不知怎么就放松下来了,也许是因为要回到熟悉的环境,也许是因为到那里就有更多的时间跟林春天在一起。
他回家的时候林春天还在收拾东西,也许那不叫收拾东西,就是把东西胡乱塞到行李箱里。
“姐,等下我来收拾。”他在衣帽间门口说了一句。
“没事,我都要收拾好了。”林春天叠衣服叠的起火。
听她语气就知道她不开心了。
山訸把校服换下来放到洗衣机里洗,洗了个手到衣帽间。
林春天正蹲在地上关行李箱。
“我来。”山訸说。
他把林春天的行李箱拉开,里面乱糟糟的,因为是回老家,也不能带太性感的衣服,她选的都是些款式保守的夏装。
山訸把衣服分类叠好,套装跟裙装分开装,本来乱糟糟满当当的行李箱一下变得清爽,空间也变多了。
“姐,你的面膜没拿。”他看了一眼她的化妆包提醒道。
“哦哦,对,忘了。”她跑到厕所把面膜拿出来。
山訸收拾好了之后把拉链拉上提到门口去了。
“几点的飞机?”
“八点。”
山訸看了一下手机,“那我们半小时内就得出发了。”
“嗯,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林春天问。
“我这就去收。”山訸说。
他的东西简单很多,三套衣服,洗漱用品,一些习题,一个背包就能背走。
十分钟就弄好了。
他出来的时候林春天正在打电话。
“好啊,我们马上出门。”她看到山訸出门,冲他点点头。
“好,挂了。”她挂断电话。
她拎了一个手提包,山訸背着自己的包拎着她的行李箱。
“走吧。”林春天说。
两人出门打了个车到机场。
山訸的好心情在看到陈启宗的时候完全消失。
一种尖锐的敌意陡然升起。
陈启宗在他面前抱了抱林春天,然后从他手里接过了林春天的行李。
三人检票进站,一看就知道票是林春天买的,她买的都是头等舱。
原本票上的位置是他跟林春天挨着坐,但是陈启宗直接就跟她坐到了一起,而林春天也没说什么。
山訸坐在过道的另一侧。
心里烦躁极了,飞机一起飞就盖上小毛毯戴上耳机睡觉了。
半梦半醒好几次,终于到了机场。
刚出来,就看到林豪生站在那里喊“春天姐,这里!”
“豪生,等多久啦?”林春天问。
“刚停好车没多久的,嘿嘿,这就是我姐夫啦?”林豪生问,对着林春天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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