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两个人都不开心。
一路上都没再说过话。
回去就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启宗原本想着又不是自己犯了错,她生什么气,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开口哄她,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地回到了家。
刚回房间,她的消息就过来了。
“明天下午的飞机。”
“好。”
陈启宗也不惯着她。
林春天在房间卸了妆,换了身运动服。
敲了敲山訸的门。
“姐,怎么了?”山訸问。
她打麻将一般不到晚上两三点是不会回来的。
“没事,现在忙吗?”她走进去坐在山訸的床上。
“不忙。”山訸说。
“去给你妈妈扫墓吧。”
“好。”山訸点头。
每次回来林春天都会去给她上坟,因为山珊的坟基本没人管,只有他们会去给她上坟,所以山訸还要负责清路和打草。
他也换了一身长袖长裤,从一楼找了锄头和镰刀。
林春天开车,开到半山腰就开不上去了。
她的坟位置不好找,那家人刻意要将她遗忘,所以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她埋了。
林春天和山訸下车,步行从树林中穿过去。
有一截路全是茅草,皮肤划到就会被划破。
山訸在前面用镰刀把茅草割了,时不时回头看一下林春天。
有段路是下坡。
石头陡峭,她侧着身子往下踩。
山訸把手套摘了,镰刀丢在地上。
“姐。”他叫了她一声。
林春天把手递给他。
山訸在她印象里还是个小孩,但是当她把手放到他手里的时候,才感觉到不一样。
他的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那么有力,轻而易举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他的骨节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明显,小时候那么肉嘟嘟的小手,怎么长成了这么大的手,感觉他一只手能将她双手都捏住。
山訸握住她的手,来自他的力量从手上传来。
林春天借着这个力往下走。
最后一个石坎她跳了一下,山訸将她拉住,才让她没有摔个狗吃屎。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走到山珊坟前。
最近天气暖和雨水充足,她的坟上和坟边长了很多草,她的坟上还长了很多蓝色的小花。
“这个花不拔。”林春天说。
“我知道的。”山訸点头,动手开始除草。
他先把坟前的石凳清理出来。
“姐你坐着。”
太阳很大,石凳在树荫底下,坐着还挺凉快的。
山訸在她坟前拔草清理。
他一点都长得不像山珊。
山珊长得也不像本地人。
这里的女人个子大多不高,但是山珊十六七岁就有一米七了,身高腿长,皮肤不白因为总是要做农活,但是小麦色肌肤看着也非常健康,身材很好,高挑且凹凸有致。
她是丹凤眼,翘鼻薄唇,面颊上有些许小雀斑,让她看起来温柔美好。
林春天幼时缺爱,第一眼看到山珊就喜欢上她了。
喜欢她和煦的笑意,喜欢她看自己时候的眼神,喜欢跟她一起玩,喜欢当她的跟屁虫。
山訸不像她。
山訸是又长又宽的双眼皮,典型的外国人长相,偏偏有山珊的中性美帮他柔和五官,让他的一切都长得刚刚好。
他是山珊生的,血肉都取自于她,可惜没有一个地方像她,没有一点她的痕迹。
林春天看着山訸干活,眼睛又转向山珊的墓碑。
很多回忆都已经被大脑逐渐清空,当时的很多细节和情景她都想不起来了,但是这么多年,仍对她存着愧疚。
山訸一个人弄了一个小时,总算是把坟墓清理好了,墓碑看着也干净了很多。
林春天把包里给山珊买的东西拿出来,一些她当地的零食,一束花。
似乎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唯一值得她说的就是山訸和她一样聪明,一样成绩很好,甚至超过了她,不过这都是她的功劳,山訸只是从她那遗传来了。
等山訸考上好大学了,再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吧。
两人没待多久就走了。
离开的路上,山訸心里没有上完坟的惆怅,地底下埋的虽然是他生母,但是他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们从没有真的当过一天母子,在他有印象以来,就已经是在林春天家里生活了。
来这里也并不是纪念母亲,这只是他跟林春天的小秘密。
他把这当成不定期的郊游。
林春天就走在他身前。
白皙的脖子上微微有汗珠,在太阳光下像是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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