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那俩老太太在院里骂你一天了!”齐卫国刚出现在胡同口,小国富就颠颠地跑到自家小叔身边去告状。
“姐夫,我们帮你打那俩老太太了,用石头子扔她们,把她俩气够呛,还抓不到人!”保尔也趁机凑到姐夫跟前去卖好。
齐卫国:……
并不想知道自己被俩大妈骂了一天这件事。
“走,姐夫给你们拿糖吃。”小舅子帮自己出回气,齐卫国自然要大方一回,必须得给小舅子点甜头。
一听有糖吃,顾保尔非常有眼力见地帮着姐夫扶绑在后车坐上的坛子,屁颠屁颠地跟着姐夫进了屋。
齐卫国打开家里的糖盒子,随手抓了一把放在桌子上,让几个孩子自己分。
他手大,抓得还实诚,四个孩子,一人分了三块糖后,还剩下一块,本着公平公正原则,齐卫国又给加了三块。
一人得了四块奶糖,孩子们都乐疯了,把糖揣进兜里就跑出去嘚瑟了。
齐卫国换了身破衣服,就开始着手修理家里的缝纫机,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导致缝料停滞不前。
为了把媳妇的缝纫机修好,齐卫国好一顿跟家里有缝纫机的工友们打听。
机械厂的男人都是家里的维修工,家里有东西坏了,大多都是自己修。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找人帮忙的,觉得没面子。
这就是一生要强的机械厂工人。
打听了一天,齐卫国差不多知道该咋修了。像他家缝纫机的这种情况,很可能是送布牙太低或者是压脚压力过大,当然,也可能两种情况都存在。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基本都是用缝纫机的人不知道珍惜机器。
昨天刚拆完一个缝纫机,今天又在工友那里取完经,齐卫国现在相当自信了。
他打开工具箱,拿着适合的工具,试着抬高送布牙,随后又用螺丝刀旋紧调压螺钉。
出了一身汗才弄好,随后在缝纫机上安装好线团,翻出块巴掌大的破布,就简单试了一下,发现缝纫机还真被修好了。这破布终于可以往前动了,就是机器运转起来还有些发涩。
为了保证维修后媳妇能用得住,齐卫国把缝纫机全都拆开了,打算给缝纫机来个全套保养。
一打开缝纫机内部,齐卫国都懵了,发现缝纫机里面积存着厚厚一层油泥,貌似是把豆油灌到了机器里。
估计是不小心撒进去的,毕竟豆油可是非常紧缺的,谁都舍不得浪费。要是想故意弄坏缝纫机,还不如灌开水来得快。
为了清理机器里的油泥,齐卫国从工具包里拿出火碱,翻出自家那口老旧的破砂锅把火碱水烧开,用火碱水一遍遍地清洗缝纫机内部的油泥。
虽然是小问题,但烦琐的工序,让齐卫国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将油泥完全清理干净。
油污是清理干净了,但还有浮灰没擦,擦完浮灰还得给机器上机油保养。
齐卫国估摸了一下时间,要是等他全弄完,肯定来不及去接媳妇了。
他简单思索了一番,觉得相比于被自己接着下班,媳妇应该会更惊喜于缝纫机被修好,于是齐卫国就不再多想,继续自己的修理大业。
顾红星没看到齐卫国来接自己下班,只微微有些失落,倒也没咋生气。
昨天男人拿回家二十个鸡蛋,今早又拿回家那么多红砖,现在只要男人没跟其他小姑娘嘻嘻哈哈,她都能原谅。
今天在顾红星的提醒下,王前程做晚饭时,基本没剩多少菜。
王前程花了八分钱直接把剩菜买了,其他员工也就不用再吃食堂剩菜了,所以下班时的气氛意外的和谐。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
顾红星一路哼着《唱支山歌给党听》美滋滋地回了家,刚进院子就看到自家臭弟弟拿着奶糖满院地嘚瑟。
“你们哪来的糖啊?”顾红星不信后妈会当冤大头,给儿子买高级奶糖吃,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姐夫给的。”小伊万美滋滋地摊开手心,把糖拿给大姐看。
得知这个冤大头是自己后,顾红星的好心情立马烟消云散,心疼得直滴血。
为了让这点高级奶糖吃得更长远些,顾红星每天早上只舍得拿出两块,还得切成两半,一人只能分到半颗,把糖化成糖水,当牛奶喝。
半颗奶糖放到水杯中,顾红星都不敢多倒开水,生怕把糖味冲淡了。
齐卫国这个败家子,大手一挥,自家一个礼拜的早餐牛奶就没了,顾红星都要心疼死了。
“齐卫国!”顾红星进屋关门,站在门口就开始对男人进行审判。
“怎么啦?”齐卫国一听媳妇喊自己全名,莫名地后背发凉,说话都没了底气。
“你对我的奶糖做了什么?”顾红星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狠狠地一拍桌子,吓得齐卫国一激灵。
“李大妈和孙大妈在院里骂了我一天,小舅子用石头子扔她们帮我出气,我就奖励了他们几块糖。”齐卫国怕媳妇手拍疼了,赶紧上前帮忙揉手,还附带讨好地一笑,企图浇灭媳妇的怒火。
“这几个孩子拿石头子打人,你不批评他们也就罢了,你还拿糖奖励他们?按你这个教育法,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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