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狗友做的事,便一五一十的告诉罗伯斯庇尔:“确实发生了意外,决斗结束后,雷吉诺德的朋友想对我开枪来着,但是弹丸没装好,开枪之前就从枪口里滚了出来。”
罗伯斯庇尔皱起眉头:“谁对你开的枪?”
安宁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雷吉诺德的狐朋狗友叫啥。
还是米拉波解的围:“是奎乐·穆尔,雷吉诺德的狐朋狗友之一,好像是雷吉诺德从乡下带来的玩伴,估计父母应该是侯爵家的仆人。”
罗伯斯庇尔点点头,又问:“在场的人都看到奎乐·穆尔对你开枪吗?其中有人愿意作证吗?”
米拉波拍了拍胸口:“我就在场,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罗伯斯庇尔点点头:“我了解了。我推测侯爵可能在决斗有效性方面做文章,一旦能证明决斗有违规的地方,就可以指控你谋杀。”
安宁:“你是说他可能污蔑我决斗中开枪?”
“对,毕竟会场有响起过枪声,围观的贵族小姐们未必知道谁开的枪,只会告诉法庭说现场响枪了。买通几个证人诬告是你开的枪对侯爵来说应该很容易。”
罗伯斯庇尔看起来信心满满:“你不用担心,现在的法国司法已经不是侯爵花几个钱做伪证就能颠倒黑白了。”
丹东:“毕竟大法官们连国王的决定都敢否决。”
马拉:“如果找到验尸的医生,应该可以证明雷吉诺德死于刀伤。”
安宁点点头:“我会去找,另外作为我见证人的马布利先生应该也会为我作证。”
“马布利?那个要求均贫富的家伙?”在场有人皱起眉头,“我不喜欢那个家伙,他怎么会卷入这个事情的?”
安宁两手一摊:“我把手套扔向雷吉诺德的时候,马布利刚好在旁边演讲,他目睹了全过程,就自告奋勇的当我的见证人了。”
米拉波:“顺带一提,决斗的第三方见证人是西哀士教士。”
话音落下,丹东就咋舌道:“你这什么见证人阵容,全是反对贵族特权的家伙,我开始相信这是一场谋杀了。你们该不会真的商量好了把那家伙弄死吧?”
安宁:“我刚来巴黎没几天,在这之前压根就不认识马布利和西哀士先生。”
“侯爵大人肯定不信这点。”
罗伯斯庇尔:“他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官信不信。所以这场官司什么时候开始?侯爵大人现在在哪儿?”
安宁:“应该在赶来巴黎的路上吧。”
罗伯斯庇尔愣了一下:“他要如何在人没有到巴黎的情况下起诉你?通过代理人?”
“不,我还没有被起诉。我只是未雨绸缪。”
——其实是因为做了个被律师卖了的噩梦,所以先找靠谱的律师来了。
罗伯斯庇尔看起来有些无语:“行吧,正好最近我刚刚考完试拿到学位,并么有什么事情做。你要再晚几天来找我,可能我就要回阿拉斯了。”
丹东略显震惊:“你还要回阿拉斯?我以为你会呆在巴黎当律师呢。”
“阿拉斯的神甫资助了我来巴黎路易大帝学校学习,还赞助了我在巴黎大学的学费,我得回去为我的家乡服务。”罗伯斯庇尔严肃的回答。
丹东:“你居然一点都不留恋巴黎的生活?”
“对于我这样只有一件大衣的人来说,巴黎除了生活成本高昂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值得留恋。”罗伯斯庇尔耸了耸肩,“当然,我承认在俱乐部和大家交换意见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但也仅止于此了。”
说完罗伯斯庇尔看着安宁:“我会在巴黎呆一段时间,如果你被侯爵起诉了,请第一时间找我。我把我的住址写给你,不管我在不在,你都可以留言给我的房东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