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棍棒敲在他的身上,均被肌肉反震弹开。
而他的棍子敲在别人身上,伴随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骨折声和“啊哟”“唉哟”的哀嚎声。
如果割麦子一般,他走过的地方,两边倒了了一排排人。
边打,边观察四周局面。
这是一处四面凹陷的深坑,坑坑洼洼的,长宽大约数百米,有前世的足球场那么大。
两边都是矮矮的山丘,绿树成荫,但有的地方像是一个冰淇淋被侧面挖了一口,往里凹进去,人工开凿的痕迹身份明显。
这不是正规的军队战场,倒像是两拨土人在械斗。
不对,是农民……嗯,矿工!
身侧都是满面尘土的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有的手脚上还沾满泥土,像是刚从田里或洞里出来。
拿的武器,镰刀、锄头、铁铲、?头、竹竿……什么都有,身上穿的也都破破烂烂,绝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军队或别的单位。
唯一相同的就是这股子狠劲,好像与对方有不共戴天之仇,招招见血,个个都像发狂了一般,悍不畏死!
“金钟钱,好样的!”刚才那个声音紧紧跟在后面,又招呼其他人,向这边打开的缺口靠拢。
“打死那帮永康佬!”许多人从上午打到傍晚,已经筋疲力尽,但还是嘶哑着喉咙扯道。
“八宝山是我们的!”
“对!滚出去!”
两军相遇,士气高涨的一方,往往能发挥出更高的水平。
金钟钱的突然“爆发”,让原本胶着的局面,渐渐的变成了一边倒。
这时,对面忽然有人狂吼一声,他们且战且退,退到坑外垭口处,接着转身就跑!
“滚!!!”己方也不再追了,而是原地休整。
不少人满身鲜血,缺胳膊断腿,但躺在地上,就是不吭一声,脸上满是倔强,还在不停地问:“打赢了没,赢了吗?”
而还有一些,已然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大家熟练地找来简易担架,把伤员和死者抬出去。
默默无语,没有人哭泣,没有人抱着死者哭天抢地。
恍惚间,徐子弘以为又回到了南宋战场。
“彪勇横霸,善战无畏!”
徐子弘脑中闪过八个大字,浑身一个激灵!他差点忘了,金台祖师是哪里人!
他立马转过脑袋,朝四周高处望去。
果然!东面那边的山腰,一处树荫下,站着几个人。
其中最前面一人,穿着玄色武服,身形高大魁梧,左手按着腰侧佩刀,孔武有力的右手,对着矿场内指指点点,不停地扭头与边上说着什么。
而他旁边最近那人,身着红色大明官服,大腹便便略微富态,两手吃力地扶着腰间束带,唯唯诺诺地回应着。
那胖子头上黑色乌纱帽的翅膀,伴随点头的动作,微微晃动。他还不时拿宽大的衣袖,擦一把脸上的汗珠。
而其他几人,则被他们二人挡在身后,徐子弘努力眯眼,也是看不清。
“元敬兄,看样子,今日应该不会再有争斗,明日上午再来吧!”
有人上前一步,轻轻一扯那武夫的衣袖。
“好。”
那武夫也不犹豫,转头就走,龙行虎步,几下就没影了。众人赶紧小跑跟上。
于是,留给徐子弘的,就只剩下那些人,匆匆远去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