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柳扶微心念至此,当是有一番倾向,却也知,不论是司照还是左钰,断不会同意她的想法。但若二缄其口也非长久之计
回经前院时,她看亭中就左殊同一人拾棋子儿,还未想好如何说,他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般,原本垂下的眸色抬起,侧首望来。
她背着双手,上前问“战况如何”
“两胜两负。”
她“咦”了一声,“阿爹居然没和你攀个胜负输赢”
“他有事。”
“那我陪你来一局”
她面对面坐下,抢过黑子先行,坐得近了,这才后知后觉见着他唇角上横着一道血痂,不由蹙眉“你嘴怎么了”
“不留神,划伤了。”
“啊昨日就伤了我怎么没印象。”她好说照顾了他一夜。
“我的伤本就不止一处。”
柳扶微闻言,目光落在了他的肩上“那你还疼不疼”
“嗯。”
左殊同吐出这个字时尾音稍长,与往常冰冷冷的腔调颇有不同。
“啊”
他动了动睫毛,凝望着她,态度看着诚恳“确实疼。”
柳扶微愣了一下。
她印象中,左钰最是逞强,从不喊疼。
柳扶微心中本来就内疚,听他这么说,咕哝道“你就怪我吧。”
“怪你什么”
“怪我捅你这一刀啊。我可得和你说清楚,全因令焰幻化成你,我才会将后来的你当作是它,真是前脚后脚的事儿,我哪能想到会有这么巧好吧,我承认,没有辨别清楚就下手是我不对,但你也有责任啊,堂堂大理寺第一高手,没
有道理躲不过去吧。”
她抢声滔滔不绝,等着左殊同反驳回来,哪料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是么”
“我爹没和你说你不知,那倒霉家伙竟还说我看到的人就是风轻,你说离谱不离谱”
他信手落子,未语。
柳扶微盯着棋盘,状似随意问“不过,那时候你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嗯”
她抬头看他,眸中现出惑色,“就是昨天,你不会忘了吧”
左殊同,不,应该说是风轻拈棋子的指尖微顿。
他确实不知左殊同当时为何这么说。
哪怕他确是自己的现世之躯。
世事竟是有如此巧。
若非昨日,她将令焰斩破,他也不会提前被唤醒,更不会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现世之躯。
恰逢左殊同赶到此处,为斩灭令焰拔如鸿剑吸取周围的灵气若非如此,他一缕游魂本不会如此轻而易举钻入他的身体内。
只待左殊同当场收剑,他就能够顺利将其占据。
虽然,当时的左殊同察觉到有异不惜弃剑鞘,由着如鸿剑不断释放剑气,欲要将自己从他躯壳驱逐,甚至在中刀之后,宁可等着鲜血耗尽。
如若当时再熬下去,风轻为护这尊躯壳,就不得不暂时离开。
可偏偏当时皇太孙到了,并且合剑了。
如鸿剑合上,他的神魂得以将左殊同彻底压制既然不愿乖乖顺从,那就取而代之。
一切就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甚至超出了他原本的筹谋,无需等到第二局赌局结束。
飞花,已经坐在他的面前。
柳扶微自然不知,眼前这人已非左殊同,而是一缕游荡于世间百年的神魄。
她只当左殊同锯嘴葫芦的老毛病又犯了“不想说算了,每次都是这样”
风轻微微抬头,天边卷着的云落在他的眸中“对不起,未能兑现我的诺言,没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