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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瑞的姐姐离世,似乎把他的魂都带走了。
而两个儿子,一个老实巴交,垂着头,很是自卑;一个孱弱瘦小,时不时咳上几声,面色苍白而透青。
一家子衣裳破旧,瞧着就知过得是什么日子。
许真真藏好情绪,“姐夫。”
她笑语盈盈,没有半点不满和轻视之意。
刘福发面露激动,嘴巴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家穷得叮当响,儿子二十好几了都没娶亲,他实在没能力置办什么,只花了几文钱,在集市上买了块布头。
其实他送的礼不算寒酸。
乡下人送礼,大多数都是拿一把葱、几颗菜就来了,只有个别家境殷实的人家给布、米、油这些的。
只是他觉得自己是如烟的姑父,孩子成亲没送礼,如今生孩子了也只给一块劣质的布头,他心里很过意不去。
再一想到许真真那势利刻薄的性子,他方才恨不得立即掉头离开。
此时见她如此热情真挚,他惊喜交加,忐忑不安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许真真迎了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布头。
嗔怪道,“姐夫,咱是一家人,还带礼做什么?”
把布头拿给沈逸飞,“姑父的,记上。”
她这一句话堵住了众人的嘴。
主人家都不介意,还很欢喜,外人又有什么资格说?
刘福发看着容光焕发的许真真,也是百感交集。
她现在变化真的很大,家里内外收拾的井井有条,外头熙熙攘攘的,整个村子的人都来帮忙,说明她人缘也很不错。
听说还做起了买卖,很是能干。
完全换了个人一般。
上回沈逸飞去他家说,是杨瑞给她托了梦,她想通了才做出改变的。
可如果,她要一早想通,那该多好?
七年前,她嫌弃杨瑞挣钱不够多,整天念叨,杨瑞受不住,心里又有些愧疚,才有了去北方经商的念头。
如今他一去不复返,剩她孤儿寡母的,不知她可有过悔恨……
“姐夫?”刘福发一时之间想的有点多,许真真叫了他几回,他才回神。
“姐夫,这两个孩子可是大贵和平安?”许真真问他。
“是。”刘福发皱眉,说两个儿子,“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叫人?”
刘大贵有几分局促不安,踌躇了下,喊了声,“舅娘好。”声如蚊讷。
一旁的刘平安有些腼腆,“爹,这真是舅娘?我还以为表姐。”
这话让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好久没走动了吧,舅娘和表姐傻傻分不清。”
“这也难怪他。许娘子越来越年轻,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说她也有人信。”
“可不?最近大家都在嘀咕,是不是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返老还童了。”
众人借机对许真真吹了一顿彩虹屁。
好话谁不喜欢听?
许真真也是眉开眼笑,“平安你可真会说话。说起来,我都七八年没见你兄弟俩了,如今一眨眼就这么大了。大贵,听说你娶妻了,怎的不把媳妇领过来给我瞧瞧?”
刘大贵眼神黯然,“她身子弱,走不了太远的路。”
许真真吃了一惊,什么病啊,这么严重?
“大夫可有说这病如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