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急声说道,“你不是和‘糖心居’合伙了吗?一个季度的分红都不止一百两吧?”
许真真斜睨她,“你也知道一个季度才有分红,我加入‘糖心居’才几天?再说了,即便我一个季度分到一百两,我也不可能全部给你们吧,我全家大大小小吃什么穿什么?”
“这……”冯氏急了,给杨康使眼色。
杨康也想躲。
这许氏变得如此刁钻难缠,他又没和别人吵过架,怎么说得过她?
但是,他没法躲,只能硬着头皮,“总之,你有多少就凑多少,以我儿的资质,他科考成绩不是状元也是探花,到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他边说边拿眼睛去看那几位族老,暗示之意很明显。
想来他们之前就已经探讨过了此事,族老们接收到了他的信号。
低声商量了下,三叔公就说了,“侄媳妇呀,一笔写不出个杨字来,杨峰他进国都赶考是件大喜事,我们做长辈的应该支持他。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好了,每人出一两银子,不知道你……”
许真真立即表态,“三叔公,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们全族人供杨峰科考。既然大家都出了,那我也不能拖后腿。只是我一个寡妇带着一帮孩子,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着实艰难……我或许能筹个一百文钱出来。”
众人:“……”
你办个酒席,请了全村人,大鱼大肉的,你这叫做日子艰难?
冯氏声音尖锐,“一百文?你打发叫花子吗?”
许真真幽幽的道,“大嫂,爹和娘把家产全给了你们,你生活富足安逸,自是看不起这一百文的。但是你要知道,一百文能买三十斤米了,我家揭不开锅的时候,不知有多渴望这一百文。”
“你……”冯氏气的面红耳赤。
三叔公忙打圆场,“真真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这把老骨头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已是废柴,不像你们年轻人,还能靠双手挣钱。这样吧,我带头,再多添五百文,你看?”
许真真把双手一摊,“我一百五十文,再多没有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三叔公叹气,“添点儿,再添点。”
许珍珍瞪他:老头,你别太过分了!
他知道这些族老是怎么想的。
乡下人出个读书人不容易,族里很重视。一旦高中,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可他们也不想想,以杨康这样吝啬自私的性子,他会提携穷困潦倒的族人吗?
不可能的。
他只会当这些人是累赘,早早甩掉。
可惜这些族老全被被他画的大饼诱惑了,看不清他的嘴脸。
不过,这些糟老头子脾气倔的很,她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想到这里,许真真秒变戏精,面上浮现起委屈和幽怨之色,“三叔公,不瞒你说,我是掏空了家底,又打了一张五十两的欠条,才在‘糖心居’入了股,现在还没有分红,我家里没米下锅了,我上哪儿找钱啊?”
“这……”三叔公为难了。
踌躇了片刻,他冲杨康缓缓摇头,表示他已经尽力了。
冯氏气得心肝肺疼,“没钱你做这么大的酒席?这不打肿脸充胖子吗?”
许真真幽幽的道,“夫君一去不复返,我们家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笑声了,就想借此机会冲冲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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