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真往这边走来,说道,“辛苦你们了。”
这些汉子连忙站起,不约而同把碗往身后藏,腮帮子鼓鼓的,神色窘迫。
许真真忙道,“没事,你们吃,我来夹些菜而已。”
说着去拿碗。
“娘,是给庆叔吃的吧?我来。”李守业把饭碗一扔,拿过她手里的碗,每种菜肴都夹了点。
许真真原本是想提醒他分开装的,可他都已经混在了一起。
算了,万庆也不是瞎讲究的人。
……
这一场酒席,到了下晌后,人们才逐渐散去。
沈月娥出来,将她带来的人打发走。
那两名丫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许真真的眼神,有些复杂。
村里人自动自发的把桌椅洗干净送回各家去。
每家的碗筷也都做了标志的,各拿自己的,没有谁把别人的占为己有。
这年头,人们都很朴实,不偷不抢,不挣不夺,真正夜不闭户的。
万庆吃了饭就和李守业一块儿回“糖心居”,杨如珠心中不舍,躲房里直哭,李守业也心疼的直掉眼泪。
但是,铺子里太忙,许真真又有心锻炼这对夫妻,便狠了心没理。
只是对如珠说,“等过些日子送你去圩上,你和守业租间屋子住下,这样就不用牛郎织女似的整日盼着见面了。”
杨如珠“哇”的哭出声,紧紧抱住她嚎啕大哭,“娘,我不要进省城,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李守业了还不行吗?你不要赶我走,嗷嗷……”
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许真真也是哭笑不得。
沈月娥在这儿住下,却没有自己住一间房,而是要与许真真挤在一张床上。
如男又回到了姐姐的身边,倒也懂事,一点儿也没闹。
晚上。
沈月娥撺掇着拆礼盒,许真真自然没同意。
“大东家太客气了,这些礼我万万不能收,日后得还回去的。”
沈月娥便没勉强。
毕竟飞儿是上门女婿,孩子是杨家的,人家送的礼,她没有资格过问的。
只是奇怪,“那你方才为何要收下?”
“人多口杂,在门外推搪,引人注意,反而不好。”
沈月娥颔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道,“亲家公一去不回,老姐姐可有想过,再找个人搭伙过日子?”
这年代是允许寡妇再嫁的。
许真真叹气,“哎,哪有那份闲心思哟。这些年我过得浑浑噩噩,孩子也疏于管教,坏毛病一堆,我都愧对当家的了,若是再撇下他们不管,我怕他从地底下钻出来找我。”
沈月娥觉得她很有意思。
明明是件很悲伤的事,她却能很轻松而诙谐的说出来,丝毫不给人同情的机会。
这样豁达通透的性子,跟她相处的人,会很舒服。
便拍了拍她的手背,“老姐姐性情乐观,难过日子越过越好。”
“我是想开了,与其怨天尤人、唉声叹气,倒不如自己努力一把,活出个人样儿来,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
许真真笑了笑,看向她,“倒是你,在那样的环境,却能养出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我很是佩服。”
沈月娥一诧,她当真没有看轻自己?
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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