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活交给了刘福发父子和铁柱,家里的家务活几个丫头轮流做,她就看看书和女儿玩什么的。
村里许多人学她开荒许多土地出来,想跟着她种菜、种花。
她阻止了。
“我找过风水先生算过,我们杨家这风水好,地里种什么都能活,且长得比别处的都好。而你们的地不一样,养不养得活都难说,更别说想要高品质了。若你们不信,可以试试,只是这试错成本太高,我怕你们承受不起。”
她说得诚恳,有八成的人信了她,有两成人不信。
“她生怕咱们种出来抢她生意,才这么说的,她想垄断市场。”
“她向来不安好心,她的话能信,兔子都能上树。”
这些人说话很难听,李婆子统统都告诉了许真真。
“无事。”她说。
她已经劝告了这些人,不听也没办法。
不过,地儿种不成了,许多人又陷入了迷茫中,都来磨她找路子。
她被烦得没法子,就帮了几户人家。
教会李桂花做葛根粉条、里正儿媳小陈氏做面条、三叔公孙媳做凉粉草、李婆子儿媳做鱼丸等。
面条是北方人的主食之一,可在南方很少有人做。如果制作出来晒干来卖,怎么着也能挣些钱。
除此之外,其余的东西在古代都是新鲜物品,哪怕没有生意头脑,就在外头支个摊儿,也会有生意的。
不过,听说他们不敢尝试去做。
牛车可以先不买,但是桌椅怎么也投钱吧?还有锅碗瓢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们穷,越是缩手缩脚。
“最要命的一点,抹不开脸,总觉得丢人。”李婆子这么跟许真真说。
许真真就看着她,“丢人?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李婆子手指着自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般冷笑,“我一个西北风都没得喝的穷鬼,都快饿死化作鬼了,我还怕见生人?再说了,凭自己本事挣钱,丢什么人?”
许真真点头。
李婆子并非村里人。
是从她公公那一代搬到这里来的。
没有祖业,村里也只分了三亩地,一大家子,拼命的想法子挣钱。
男丁出去打零工、打猎,女人在家挖野菜、做针线。
为了活下去,全家是拼尽了全力。
可即便这样,她公公婆婆还是饿死了。
李婆子就是因为太穷,穷到她绝望、没了做人的尊严,就没脸没皮,总是想法子从别人身上薅羊毛。
而有些人放不下面子,就是没像她这样,被逼到绝路上。
李婆子又道,“许娘子,你是见我儿媳还没动静是吧?是家里没钱。我寻思着,是不是明日让她回娘家借本钱试试。”
她叹了口气,“做买卖不容易,桌椅油盐食材统统要钱,我也怕啊。但是,那不也得做吗?不然就靠这三亩薄田,我迟早步我公婆的后尘。”
许真真也叹气。
这些古人啊,怎的思维不知道转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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