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
大唐繁华的长安城在这时除了南边那甲天下的逍遥楼还算热闹,其他地方大抵都在夜里沉浸了下来。
路上除了偶尔走过的几个赌徒或者酒鬼又或是巡夜的差役,便也没有其他的身影了。
顾长安便是这逍遥楼的一个小厮。
他八岁那年被庄子里的老地主卖到这,一眨眼便是五个年头。
在这逍遥楼上蹿下跳的,也算个小泼皮,三天两头的被萧二娘拎着耳朵从大堂东骂到大堂西。
今天的逍遥楼还是和往常一样热闹,舞台中央是琴瑟交合,霓裳羽衣,看台四周的看客三三两两的坐落着。
顾长安穿插在人群中,端茶递水,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让他不解的是,今天的客人比昨儿个的那些王公贵族要魁梧的多,腰间更是鼓鼓的,不知藏着些什么东西。
他们这些人隐隐坐成一个圈,最中间的是个着白衣的贵公子,剑眉星目,好不英俊。
当然,这些也不关顾长安这个小厮什么事,他摇摇头,只是兀自的笑了笑。
毕竟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那个嚣张跋扈的二娘才会忽视他的存在。
不过这二娘怎么也有好一会没见着了,往常不应该在这大堂招呼来招呼去的嘛。
一曲过后,舞台的那些娇舞娘缓缓退下,换上的便是今天的重头戏,逍遥楼台柱子紫衣姑娘的琵琶独奏《孤月》。
这紫衣姑娘是三年前来到逍遥楼的,这三年在长安城也算是声名鹊起。
只见她巧手拨弦,一股妙音便从指尖生成,绕梁回环,众看客更是听个好不尽意。
正当众人沉浸在紫衣姑娘孤月仙曲的同时,长安西城一股人数大约在三百人的靖夜司夜卫乘着夜色向南城行去。
他们杀气凛凛,戴着黑色面甲,不怒自威。
放在江湖上,这些人那便是个顶个的英雄好汉。
路上时不时碰上几个酒气冲天的青壮,被他们一脚一个踹到角落,生死不知。
至于差役,此刻也是躲的远远的。
就这样,他们在长安城的夜色中,在躲在角落还在瑟瑟发抖的差役的目光注视中渐行渐远。
空气中只弥漫着那领头的将军模糊不清的话语:
“目标,逍遥楼晋王,杀无赦!”
此时另一头的皇宫也有人未眠,唐皇李士安正坐在内宫城墙头。
旁边是几个俯首低眉,持着灯笼的太监。
这位开辟大唐的英主看着眼前的长安城久久不语,好一会才打破沉默,说道:
“洛明德,你说朕的这晋王手底下真的是那些人吗?”
唐皇身后的夜色中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只见其俯身说道:
“回禀皇上,从这些日子靖夜司查到的消息看来,晋王身边那四大客卿,是那些人无疑了。
臣担心的是……”
“好了,明德,朕相信朕的夜卫可以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些人只要查到了,有一个朕杀一个。
让他们看看,朕的大唐,是朕的!”
李士安抬起了头,平天冠下的杀意让此时的墙头又冷了几分。
这让身后这位大名鼎鼎的靖夜司统领额头不自觉的渗出了几滴冷汗。
不多时,皇宫南边便传来了火光。
厮杀声,爆炸声在这长安城的夜里谱成了壮阔的曲子。
逍遥楼的大门是精钢制作而成的。
在顾长安的眼里,只要落下,除非机关启动,是不可能以人力打开的。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即将出乎他的意料。
紫衣的孤月正演绎到大家的兴头,顾长安也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突然,那众人身后头的大门便轰的一声炸开!
散落的大块精钢在这一刹那落在几个靠着门不远处的不幸儿头上,瞬间便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一些黄白之物缓缓从精钢之下流出。
看台上的紫衣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看台下的客人们除了那贵公子周围一圈,也是都做鸟兽散。
一股如雷般的脚步声从逍遥楼大门处传来,夜卫那三百军卒鱼贯而入。
不待片刻,他们便寻得了晋王所在,队伍作半月状,向着晋王那些人攻去。
此时的晋王哪有先前如贵公子般的优雅样,只见他突的一下站起,大声喝道:
“你们这些靖夜司的糙汉子是识不得本王嘛!
难道是洛明德那厮给了你们胆了不成!”
然而,晋王的喝棒并不能阻止夜卫的行动。
他的门人一个接一个倒在夜卫的屠刀之下。
片刻,晋王手底下的那些威武门客便死的个七七八八,整个逍遥楼大堂是血流成河。
顾长安躲在角落,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头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不一样的认知。
这些个军卒门客,怎得一个个如仙家一般。
这人力又怎可徒手掌雷控火,又怎能御气腾空。
交战还在继续,只见晋王手底下那四大客卿如同神魔般冲向那夜卫军伍。
其中有一光头壮汉怒目圆睁,大呔道:
“大威天龙,波若波罗密。”
一条金色巨龙无中生有般从他掌间凝聚而出,吟着龙鸣,砸向夜卫。
只是这条金色巨龙却仿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距离夜卫军伍还有三四米处,便被夜卫凝成的战阵挡了下来。
又有一白衣剑客,手持长剑,步步生莲,一下便腾空半米。
他持剑使出狠厉的剑招,一股玄黄剑气破空而出。
远远的,顾长安便被这剑气逼得脸颊生疼。
这剑客看着真是好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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