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再说什么,可瞧着椅子上白金的面色铁青,坐在那儿像随时要在冲上来打她的样子,便又有些后怕。
白赵氏自觉讨了个没趣,从厢房里跨出门来,心里满不是滋味儿,想着到白珠儿房里说会儿贴心话,没成想刚走到门边,就听道白金催促着她赶紧去做饭。
屋里头,李娇娇委屈的说道:“金哥儿,我嫁给你,没图你家的富贵,你知道的,你家那点钱,我可瞧不上眼,只瞧着你这人聪慧又善性,这才下嫁了来,可眼下你去外头听听,看别个怎么说?我不过是出去溜达了一小会儿,叫人当面呸了我三回,难不成往后出门都要给脸上蒙个纱罩子?若今后日子都这样,可叫我怎么活?”
“好娇娇,我知道最近委屈你了……且先委屈一阵子,事情总会过的,那些人眼下是被白义他们迷惑了,时间一久就都忘了。”
“才不是,这些人都是端起碗叫娘,放下碗骂娘的人,指望他们忘了,不如咱们远远的避了。”
白赵氏在外头听得心里糟心,气得跺跺脚,扬声说:“珠姐儿!娘腰痛,给娘打些热水来端进屋里,娘顺便跟你说些事儿。”
白赵氏自打被打了十板子,腰上的淤血还没散。白珠儿虽然心理不是很愿意,但还是站起身去了。
说着,他推开人群硬往前冲,厉声喝:“你们都给我住手!你们如此这般对待我娘,是触犯了律法!”
“你莫不是忘了你自己前些日子做的丑事了,我们可都还记着的,现在还知道拿律法压人了,给我滚一边儿去!”一个壮汉一把推走白金。
白金的腿脚步方便,登时被推的趔趄,踉踉跄跄栽倒在地,周围顿时一阵哄笑声。
白金挣扎着想爬起来,周围几个青年对视一眼,纷纷走上前,提裤脚的提裤脚,抓胳膊的抓胳膊,合力把白金举了起来。
有人喊道:“白金这种德行当初就该把他沉河了!现在还好意思在这大喊大叫,走,咱们先架着他游街去!”
白珠儿又急又气,抹着眼泪直跺脚:“奶奶,他们太过分了,你倒是去救救爹和娘吧!”
眼看着自家儿子被那帮坏小子们戏弄,白孙氏那叫一个心疼,心里哪有不着急的,迈着小碎步急急慌慌冲上去阻拦。
那几个青年都是顽劣出了名的,跟白竹和白木两兄弟有仇,压根不把白家看在眼里,反倒十分仇恨白孙氏他们,今个逮了机会,哪能轻易把白金给放了,白珠儿也哭哭啼啼在后头跟着嚷嚷,那几人却压根不搭理白珠儿,他们把白金绑起来,如撞钟似的往树干上怼,每堪堪撞到树上便陡然停手,几次下来,白金的一张脸惨白,再也没有往日的风光了,裤裆里湿了一片。
“哟,这是尿裤子了,刚才不是趾高气昂的,这会儿怎么怂了?”
众人哈哈大笑,一时间奚落声,耻笑声不绝于耳,白金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煞是精彩。
白糖瞧着这一幕,别提多解气。
里正也是被白孙氏和白赵氏给气坏了,干脆任由乡亲们出了会儿恶气,直到看到白孙氏眼儿直翻,眼看就要气的晕过去时,这才抬手发了话儿。
“好了,大家伙都静一静,你们几个皮猴子,把白金放下来吧,这白赵氏虽做了缺德事儿,咱们也不该拿白金出气,白金有句话说的好,若是你们手脚没个轻重,伤了人,那就是触犯了刑律,所以大家伙都稍安勿躁,只等着巡检大人到场,咱们整治不了他们,自有北朝的律法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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