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抖了

    灰沉的黑白空间里。

    宁歆彤一遍又一遍给病人做着手术。

    手术完毕，顺利缝合，画面却诡异变换。

    爆炸……

    手术失败……

    一切重启，她又一次站在手术台上。

    直到握持着手术刀的手开始剧烈抖动。

    紧接着曲曼清的声音响起，你个蠢女人……

    蠢女人……

    “不要……”

    宁歆彤头一沉，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擦了下湿润的眼角，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场真实的噩梦。

    忽然，有钥匙插入锁眼发出碰撞声。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身着制服的男子眼神扫过：“好了，你可以走了。”

    宁歆彤不解，连夜审讯到十一点都没什么结果。

    而刚才，她不过小睡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

    是发生了什么？

    走出审讯室。

    深夜的风，寒冷里裹着无情。

    宁歆彤深吸口气，有些不知所措。

    医院她回不去。

    家，也没了……

    T市这么大，她恍惚中竟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只是靠着本能朝灯光更亮一点的街区移动。

    一辆黑色奔驰似乎注意到她，徐徐跟在宁歆彤身边。

    “宁院长。”

    车窗在经过宁歆彤脸庞时落下，驾驶位上的中年人态度谦卑：“方便吗？我家少爷想和您聊聊。”

    “少爷？”宁歆彤不解，哪家少爷会在这种地方安排人等自己？

    曲曼清的人？

    要治病？

    ……

    转了几个念头，她没深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坐上汽车后排。

    光影闪烁，在市区时车内的亮光还算充裕。

    转眼到了郊区，车内越来越暗，宁歆彤不由得一阵害怕。

    手心冷汗涔涔而出，微微还有些颤抖。

    对于外科医生而言，手发抖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是看出她的紧张，中年人开口：“宁院长放心，我家少爷没有恶意。”

    车最终停在一处独栋别墅外。

    “我们到了。”

    中年人带着宁欣彤下车。

    别墅只有客厅的灯亮着，如同孤岛上的灯塔，清冷孤僻。

    她好奇，别墅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某个不合群的家族少爷？

    身患难言之隐的怪人？

    思索中，客厅门被推开。

    一张精致又熟悉的脸惊得宁歆彤一怔。

    那张脸堪称完美，灯光下，微微发亮的眼眸深如星辰，只是病态的白皙略煞风景。

    他的五官堆砌在恰好的位置，使她这个经常开刀动骨的外科医生都有些讶然。

    美人在骨不在皮，可这个男人骨相、皮相都是一流。

    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他明明……

    中年人恭敬地看着平躺在轮椅上的人：“少爷，宁院长到了。”

    “贺叔你先去忙。”他调整轮椅角度，尽力让自己平视宁歆彤。

    “不用那么吃惊。”

    男人默了三秒：“我没死。”

    宁歆彤满肚子的疑问在听到这三个字慢慢消解，但另一种情绪逐渐升腾。

    顾瑾修没死。

    可笑的是，她作为主刀医生一点痕迹都没发现。

    宁歆彤牙关用力：“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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