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是我,我是如宝,你冷静点儿……”
“如宝”两个字传到耳中,让暴走之中的宋初顿了一顿,安如宝抓住机会上前一步,搂住宋初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怀中带,轻声道:“好了小初,我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宋初乍一被人抱住,本能的剧烈的挣扎,安如宝咬着牙不撒手,不住在他耳边轻哄,宋初在他轻柔的语调中停下来重重的喘息,适才的搏斗已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此时的他全身上下已被汗水湿透,长发凌乱的披散着,衣衫也有些凌乱,细看裤脚处还能看到些许擦痕和血迹,一张因气热而通红的小脸上半点儿表情也无,嘴唇却是苍白如纸,上面咬痕尤在,汗滴顺着额角不断滴落,隐在发丝之下的一双眼睛冷厉而幽深,直直的望向某处,那就像一个受伤濒死的野兽,带着拼着一死也要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决然。
安如宝心狠狠疼了一下,这样的宋初他从未见过,若不是迷了心智,那就是某人或某事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方能让他如此失控,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宋初竟被伤害至斯,安如宝心中就升起杀人的冲动,但他知道当务之急是先将宋初安抚住,观宋初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清醒,他只能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一边搂着人轻声安慰,边试探性的伸出手摸向宋初的脸颊。
人群中传来几声低低的惊呼,宋初的彪悍四周的村民已充分领略,他们也已看出宋初现在并无理智,虽说安如宝是他的郎官,可谁也不能保证宋初现在能够认出他,他这样贸然接近,被误伤是小,若导致宋初在此暴走,后果不堪设想。
宋初的眼珠动了动,转到安如宝的脸上,初始有些迷惑,渐渐地却多了几分神采,轻轻扇动了几下睫毛,当安如宝的手掌整个摸上他的脸颊,他轻轻阖上了眼睛,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等他的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已是一片清明。
安如宝知道他已清醒过来,心里高兴,冲着他微微笑了笑,也不收回手,顺势将他往怀里一捞,在他耳边轻声道:“好了,都过去了,我回来了,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一下……”
宋初顺着他手劲靠在对方身上,冰冷的眸子在不远处一扫而过,在垂下时 ,又是一黯,几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脑袋深深埋到安如宝的怀里。
夕阳残照,水波粼粼,相拥的两个人身边流淌着静谧的气息,甜蜜的让四周不少年轻的哥儿爷儿看红了脸,就是些成了亲的夫郎汉子也一时有些痴了,直到一声鬼哭狼嚎的哭声响起,才将众人惊醒,下意识的循声望去。
那声音的来源之处就在安如宝的身后,安如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喊声吓了一跳,眼中厉光一闪,眯着眼睛转头看了过去。
在距离他与宋初的不远处,一人半躺半坐在原地,二十上下年纪,中等身材,脸上鼻青脸肿、涕泪纵横,混合着泥土血迹也看不清面貌,倒是能看出是个爷儿,露在外面的那一双小眼睛里不时闪着阴毒的光芒,安如宝看他有些面善,正在努力回想,就听一人恨声道:“又是安春那个混蛋!”正是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的安华。
刚才他见宋初没头苍蝇一般冲出去,放心不下,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将马车停下,嘱咐车中的邢山一家好好看着,也慌忙追了过来,到底慢了一步,等他到时,宋初已被安如宝抱住,只好站在身旁。他与安春年纪差不多,一眼便认出了他。
安如宝曾见过安春一面,把眼前之人与记忆中的样子对照一番,的确半点儿不错。
安春也不怕丢人,一个爷儿坐在地上连滚带翻,哭的撕心裂肺的,他原本在村里名声就不好,就是个泼皮无赖,一部分村民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啧啧讥笑嘲讽,大部分却是眼珠在宋初与安春之间不住转动,神色不明,尤其一些上了年纪的,看向宋初的目光中甚至多了几分戒备与忌惮,颇有些耐人寻味。
安如宝正暗自观察,两个汉子一人捂着大腿,一人握着手腕走到他面前,当先那人抓了抓头发,红着面皮,垂首道:“那个,如宝对不住了,那个……我们也是为了拦住……拦住你夫郎才……他力气太大,实在是……实在是不好对付,我们也是,也是……总之对不住了。”
安如宝那一脚用了十成力,宋初那一下也捏的不轻,两个人疼的不时咧咧嘴,却也没有出声埋怨,没办法,再怎么说宋初也是个小哥儿,不管谁对谁错,因何理由,用那样粗暴的手段对待人家,挨打也不算冤,道歉也是应该的。
安如宝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说话的汉子他认得,是族长安泰家的爷儿安守成,他心里清楚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到底意难平,执起宋初红肿的手腕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客气”。
安守成和那汉子讪讪一笑,一瘸一拐的站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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