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割的好慢,俺来帮你吧。”
说这话的是刘虎子,大家都叫他傻虎,三十多了。爷爷奶奶早都不在了,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父亲也在前几年得病去世了,而他三岁的时候发烧没及时治疗,烧坏了脑子,见人就是嘿嘿的笑着。
人是能干勤快的,上工也积极,就是干活的时候得让大家领着干,不然累了就跑了,找不到人啦。
他家里的粮食常年不够吃,队长给他申请了贫困户。谁家吃饭了,他去蹭,人家多少也会给点。
“这是刘虎子,人很不错的,就是。。。”有娣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告诉刘宸。
有娣和虎子弯腰低头,把镰刀头伸向麦子的根部,右手臂用力往后一带劲,一把麦子往左手方向倒去,左手和左手臂就势收拢接住,往身后一放,边往左退边重复着割收的动作。面前笔直的成垄麦子瞬间就齐刷刷躺在身后,摆成一条金黄色的宽带。
负责打捆的人就把刚才割好的麦子,打捆,等待着装车的社员待会装车。
刘宸学着他们的样子,还没有割几把,就累的满脸是汗,渴的不行啦。主要是腰弯的厉害,怎么努力速度也跟不上。腰都快断了,直不起来啦。
扔掉镰刀,坐在地上,嘟着嘴,喘着粗气。
不干了,不干了,真的不是人干的。太累了,这镰刀可比手术刀难拿多了。
很快太阳就升到了正上方,毒辣的太阳犹如一颗大火球,熊熊燃烧着,不断的向大地倾泻着过量的光和热。整个大地要燃烧起来一般。
汗水顺着刘宸的脸躺下来,用手胡乱甩掉,头感觉昏沉沉的。
早饭本来就没有吃饱,这会感觉更饿啦。他想吃烧饼夹里脊,想吃臭鳜鱼,想吃豆角干烧鸡,想吃。。。他现在想吃很多好吃的东西。
这些美味他现在想吃的要命,以前自己家的饭店做好了饭他都不吃,他还想出去吃。现在刘宸好想吃妈妈做的饭。
“弟,渴了吧。来喝点凉水。”
接过有娣的“为人民服务”的瓷缸子,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
这水是早上的时候有娣在井里打上来的,冰凉可口,来上一口,刘宸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喝好了快点割吧,趁这几天天好,快点割完,要是下雨就完了。”
到嘴的粮食可不能就这样飞了。
说完有娣又弯腰继续收割,人过麦倒,很快离刘宸很远。
看着有娣割的飞快,刘宸也拿起镰刀割了起来。
“你应该这样。”虎子看着刘宸笨拙的割着,他示范起来。
叉腿,弯腰,握刀。
一用力,一把麦子被割倒,由于惯性,刘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你看那小子来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这小子空心萝卜。”
听着别人的笑声,刘宸也无所谓,这可是自己头一次割麦子,不会割很正常啊。
刘宸尴尬的笑着,起身,接着割。
刘宸握镰刀的手太用力,只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啦,火辣辣的疼。放下镰刀,只见手上有好几个明晃晃的大水泡。强忍着,偶尔抬头望一望,感觉快到地头了,可是拼命弯腰割,地头还离的好远。刘宸此时不仅仅腰疼,腿也像灌铅一样,浑身难受。
“不干了,真的不干了。”
刘宸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把镰刀扔得很远。
虎子看着刘宸实在是累,他又递给他一杯水:“你躺下歇歇,俺来割。”
虎子说着把刘宸扔出去的镰刀又捡了回来,放到了刘宸手里。
“这个可不能丢了,丢了队长可是要赔钱的。”
刘宸能不知道啊,这可是吃饭的家伙,相当于自己的手术刀一样,他只是累了出出气。
日到正午,毒辣的太阳晒的更厉害啦,感觉要把大地烤熟一般。
刘宸睡在地上,汗水不住的往下淌,肚子饿的咕咕响。身下的麦秆撮的后背生疼,他还是感觉比干活舒服。
“下工啦,大伙都过来尅饭,尅好饭,大家下午接着割,这几天天气好,一定要抢收。”
刘队长看见送饭的来了,他让大家休息尅饭。
刘队长看见刘宸割的麦子,摇着头说道:“哎,娃蛋啊,让俺怎么说你呢。”
这小子救人还是可以的,但是庄稼把式不行,白长个大高,一个上午割的还没有孩子尿床的地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