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若再生变故,反悔的话我可不知道我会不会想多啊!”
冷静平澹的语气,却丝毫没有掩饰其中的杀机。
只让得杨万里已然如坐针毡,不过面上他却还得强撑着,更是陪笑着说道。
“放心,放心!答应您的,我肯定会做好的。”
看着伏低做小的“黄四郎”,以及“于光”所说的那些话,张牧之也是若有所思。
而在交代完“黄四郎”之后,这“于光”也是和“县长”说起来了。
只见其对张牧之拱了拱手然后说道。
“还得麻烦马县长了,这新带来去剿匪的人手,可能还需要马县长你来需要您来带队操练。”
“同时马县长也放心,这好处肯定也少不了你的,烟土也好,美元也罢?”
“事成之后两成给到您的手上。”
而见此,张牧之自然是连连点头。
可心中却是有些觉得滑稽了。
毕竟这“于光”明明知道他就是张麻子,可现在却跟他说要让他带队操练“剿匪”的队伍。
真就我剿我自己?
别开玩笑了。
不过现在张牧之倒是想明白了,或许这“于光”确实是要剿匪,但这剿的匪却不一定是麻匪了。
不过这种事,无论“于光”的目的如何,想来他都不算亏。
只不过对于“于光”,张牧之却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了。
当然内心的疑问,他只能藏着。
如今他只能尽量地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用钱买官的县长,只有这样对付黄四郎他们才能更轻松。
也正是如此,一时间这三人也是相谈甚欢,觥筹交错之间已然都是有些心心相惜乃至于成为“兄弟”的意味。
唯一可能有些显得格格不入的,那就应该是在这三人旁,还有一个年轻俊朗的孩童在旁边站着,一言不发吧!
不过对于这个人,无论是杨万里还是张牧之,他们都没有去问。
毕竟如今在“于光”的地盘,他们又怎么能刨根问底呢!
他们只是觉得那孩童看上去有些不一般而已。
也不知三人吃喝了多久,杨万里带着一点点醉意抢先说道。
“光爷,马县长今日相谈甚是快乐,没想到还能遇到您二位人物,属实是黄某人的福分。”
“有你们一同参与,想来张麻子那一伙人已然是瓮中之鳖了。”
“如今时候也不早了,黄某也该告退了。”
“毕竟还得去统计枪械,更要将那些银钱给光爷您送过来,属实耽搁不得。”
“若是慢了,那剿匪之大事便慢了,如此我鹅城就得多受一段时间麻匪的威胁。”
“我不忍心啊!所以黄某就先走了。”
一边说着,杨万里也是直接起了身。
躬身向着另外两人行礼,而见此“于光”却没有强留,只是对着站在一边许久一直“闭目养神”的赵衍。
“如此你就送送黄老爷吧!”
随后赵衍也是睁开了眼,来到了杨万里的身边,随后便直接用手扶住了杨万里。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却有着一点点光亮从赵衍手上显现。
只见得原先只是有点醉意的杨万里,竟是直接搭在了赵衍身上。
而赵衍这样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还真就能扶住杨万里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只不过这个过程中,赵衍那带着点点光亮的手却没有完全停歇。
随后便将杨万里带离了房间。
随后在发觉人已经走远的张牧之,也是从那微微的醉意之中醒转了过来。
好似刚刚醉熏熏的人不是他一般,只见此时他看着那“于光”有些郑重地说道。
“光爷,说到说到吧!为什么要帮我们,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张麻子的。”
而见此,“于光”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好似真喝醉了一般,没有言语,只是拿着个酒杯。
而见此张牧之也觉得奇怪了,明明都是做做样子,这“于光”还能真喝醉?
不过又过了一会,那“于光”好似也是反应过来了一般,突然有些正色地说道。
“帮你们自然是有所求,不过你们放心,这对你们绝对没有坏处,说到底我是惜才阿!”
“当年松坡将军手下的手枪队队长如今却成了一个人人叫骂的匪徒,属实是太可惜了。”
而这话一出来,原本有些肃穆的张牧之,却越发地激动了。
只见得他直接起身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而对此“于光”却没有直接回答。
只是有些平澹地说道。
“这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当年松坡将军率川军护国,让得袁大头没有走历史的倒车。”
“这等英雄人物的亲卫自然也是英雄,只可惜时局太差,松坡将军又不幸患了重疾。”
“不然你又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而那些军阀又怎可在大好河山上划地称霸呢!”
听着这些话语,张牧之竟然少有的有些心酸。
虽然“于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可这些话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了。
如果当初将军没有患疾,那他还会这样吗?这世道还会这样吗?
可这天底下的事就是这样扯澹,将军戎马一生,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了病床上。
而将军死后原本心齐的川军也是直接四分五裂,最可气的是连这蓝党都起了歪心思。
最后他也只能心灰意冷成了这样一个匪首。
要说他没有遗憾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看到张牧之的感伤,“于光”却是适时地说道。
“我想当年那个护卫护国将军的英雄应该不会只想着一辈子当个匪徒,亦或是抢到些钱财混日子吧!”
“我如今虽不能说出所有的因由,但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有所作为的。”
“说到底这一次我所想做的,从来都是斗倒一个黄四郎而已。”
“想来日后,你应该也能明白的。”
而听着这些,张牧之也是收了收自己的情绪,随后自桌子上直接拿起了酒杯。
随后一饮而尽,接着说道。
“我虽不知因由,但我既然来了,就已然是选好了。”
“日后如何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我听你的,只希望你莫要辜负我的信任。”
说完,便将酒杯一放,然后转身走了。
而走到门口,他才发现原来那个孩童,此时竟然已然在了门外。
不过也不重要了,他也是想有个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