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筝觉得此刻莫无欢脸上的表情实在不算好看,可她却觉得欢喜异常,一刹那有种报复的快感,谁让莫无欢竟然不记得她,这绝对不可饶恕!
“我这里的床很硬,只怕公主身子娇贵睡不惯,那就恕我不挽留了。”莫无欢甩袖转身,一副送客姿态,他背影决然,雪眸微冷,眼瞳好似一块纯黑的水晶,琉璃光彩中隐隐透出内心的不平静,像一湖碧水被无端吹皱。
慕云筝却似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一脸无所谓的道:“无欢,这你就太小看我了,我虽身为一国公主,可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我也曾在荒郊野外露宿,连张床板都没有,或草地上或树叉上一躺就是一宿,硬床板算什么!而且硬床板对腰好啊!”慕云筝一本正经说着,人已经径直走向了那张早些时候她刚刚嫌弃过的硬板床,巧笑着一屁股坐了上去,强忍着屁股传来的痛感,笑的十分违心。
莫无欢无语,冰雪眸色染一抹无奈,心里早起了另外一个念头:或许他该另寻个地方。正打算离开,却又听慕云筝道:“况且俗语有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你这爱睡硬板床的王爷,便也只好做个睡硬板床的王妃,你说呢?”
莫无欢不由身子微顿,回头去看已经在自顾自整理床铺的慕云筝,她纤细窈窕的背影看上去隐隐有些熟悉,铺床的动作娴熟而迅速,哪里像是事事都要叫人伺候的公主,分明就是一个勤劳贤良的小妻子,心头之前那异样的感觉便更深了几许。
他脑海里蓦然想起慕云筝初看到他的绣袋和白梅种子的表情,除了惊讶,貌似还有欢喜和兴奋,他的绣袋从来没给其他人看过,可她当时的表情为何会带着留恋和回忆?难道他们以前真的认识??为何他没有一点印象?
慕云筝见莫无欢神色迷离难辨,以为他还是不愿意让她住他的房间,不由往床上一躺,无赖道:“你若是有那方面难以启齿的病呢,也可打地铺,只是我刚才沐浴的时候,不小心撒了一地的水,想来地上应该很湿,当然了,你若是换房睡,我也管不到,不过若是这种小事一不小心传到我父皇耳中,有什么后果我也不敢保证,嗯,我今天很困了,先睡了,你自便。”说的好似她才是这房间的主人,她把被子一拉,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莫无欢眸色深沉如水,怎么会听不出慕云筝的言外之意?地上被她弄湿,自然不能睡人,何况他自己的房间,为何要他打地铺,他又不是真的有那方面的病!而他若离开,就是对千月国公主不满,千月老王若知道,必然对两国邦交不利,那他当初出面帮皇兄接下这亲事又有何意义?
思及此,他不由深吸一口气,站起的身子又回到书桌前坐下,眸色沉而又沉,握书的手指将泛黄的书页捏的极紧,他向来不会为这些事费神,可是自从遇见慕云筝,他发现自己的一切都不正常了,情绪变得特别容易波动,脑子里还总是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他难道……
慕云筝躲在被窝里偷偷瞧他清冷的侧影,线条流畅,肩宽有力,端坐的样子沉稳似山,隐忍而孤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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