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筝望着对面的人缓缓除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温润如玉、倜傥白皙的脸,虽然三年多的时光未见,但是故人的风采依然熟悉,即便没有穿他习惯的白衣,只是一身简单的侍卫服,却仍然掩盖不住他那独特的气质,谦谦君子,云淡风轻,如谪仙一般,自画中来。=
正在举杯的莫无欢,看到慕云墨、慕云轩和沐汐的出现,脸上清冷淡然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其实早在清晨迎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马车内似乎还有旁人了,刚刚又有慕云珏的提醒,所以他几乎断定大概还有亲友会出现,可是当最后那人摘下面具,对着筝儿展露一抹春风一般的浅笑时,他手中的杯,不自觉的颤了颤。
这颤,轻而快,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可是他身边却有个喜欢看热闹不怕事大,又极为善于观察的老五慕云珏,此刻莫无欢的异常,自然全数落入他的眼中,他不由偷偷一笑,心头有些小兴奋,或许这是个拜师的好机会。
慕家人自然是知道顾行知对云筝的情意,这些年来,无论走过多少风云,身边经历多少人,顾行知的心意始终如白天上的明日,夜空中的皓月,是天地可鉴,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们自然也知道云筝的心里,从十岁开始,便只有莫无欢了,这本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可是,慕云珏也相信,有时候爱情就是狭隘的,他倒想看看莫无欢的反应。
思及此,他在莫无欢耳边嘿嘿一笑,低声道:“无欢妹夫,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惊喜?我好心提醒你,是顾行知主动来找我皇兄,提出要一同来无虞给我外甥女庆祝白日的哦!”
莫无欢清冷的目光始终萦绕在顾行知的身上,甚至连睬都没睬慕云珏一眼,不知是对于慕云珏“好心”的提醒压根不感兴趣,还是面上无动于衷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但是对于莫无欢如此冷静到冷淡的反应,慕云珏显然不满意,他还是那种很有韧劲的人,若是看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他是誓不罢休的。
见莫无欢没反应,他不禁不放弃道:“自从三年前,他从苍山不告而别,这些年一直杳无音信,可是这次他突然不请自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他转了转与慕云筝相似的琉璃目,眼见莫无欢虽然还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模样,但是神色显然凝重了一些,不由在心里偷着乐,他就知道,依着无欢对小七的在乎程度,任他再冷静自持,遇上与小七有关的事情,必然要自乱阵脚。
他想了想,有意无意的又道:“不过无欢妹夫你放心,你和筝儿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孩子都有两个了,就算他顾行知有什么想法也晚了对吧,不过呢,你也知道,顾行知这个人是很执拗的,他对小七,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些,这次回来,我旁敲侧击了好多次,也没问出什么东西来,只怕心里憋着劲呢!”
眼看莫无欢捏着杯子的雪白的手,都隐隐有一抹青色,慕云珏知道,自己的话肯定在莫无欢心里起作用了,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叫无欢妹夫不肯收他为徒,总该要他吃些苦头,也好顺便从他那里占点便宜,临了还不忘加一句:“无欢妹夫你放心,我老五绝对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顾行知!”慕云筝惊讶的半天才喊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随即眼底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欢喜和兴奋,当初在沧海,尘埃落定之后,顾行知却不告而辞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如同是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踪影。
三年来,慕云筝始终没有放弃寻找顾行知,因为她知道,顾行知多少有些想要避开她,她因此而感到更加的愧疚,从小到大,顾行知对她的情意,她比谁都清楚,奈何她从小就将一颗心遗失在了无欢那里,她不能分一些给顾行知,顾行知也不需要这样被分割的情感,而她从来都是个专一的人,对无欢,从第一次见他,爱上他,她便没有过保留,即便顾行知对自己再好,她也没有多余的情分给他。
可惜寻找了三年,寻访的足迹遍布了两片大陆三个国家,竟没有任何的消息,即便动用了千钧、云中城以及沧海的力量,依然毫无所获,那时她心中便大约有了底,顾行知是故意要躲着她,若是他不想被她寻见,只怕她翻山倒海也休想见到他,她甚至一度以为,她这辈子大概都不能再见到顾行知了,大约一辈子都要背负着对顾行知的愧疚。
可是三年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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