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他就笑了,“嗨!你说我傻不傻,都是大老爷们儿,竟然对你说这些。”
我当时没有立即回答他,更没有试图安慰他。因为那个时候,其实不是他傻,我才真的傻了,是听这番话听傻的。
回到家后,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父母坐在桌前,就等我一个人。
当然,还是免不了他们的质问。
爸爸总是首当其冲,问道,“啸天,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又去当英雄了?”
我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这次是‘狗熊’,不是‘英雄’。”
“狗熊?”妈妈诧异道,“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啊?!”
“还不都是你教的?!”爸爸冲妈妈吼道。
“你的宝贝儿子,怎么就是我教的了?”妈妈也不甘示弱,双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待到他们吵累了,就会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我身上。
爸爸冲我喝斥道,“既然是狗熊!那就坐下!吃饭!”
我坐下后,妈妈也不耐烦道,“吃快点!不然饭菜都凉了!下次回来晚了,最好有个合适的理由!”
“理由?”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吃饭前,妈妈又问,“你平时不是都跟大吾一起放学回家的吗?今天他也回来这么晚?”
我点了点头,回应说,“对,他也回来这么晚,并且还要受我们班主任的‘教育’!”
妈妈只听懂了我说的前半句,至于后半句,对她而言,可有可无。
次日见到大吾的时候,他还是那副神采熠熠、胸有成竹的样子,没什么大幅度的变化。
我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我替他担心是多余的。
他在看到我后,赶忙上前询问,“啸天,昨晚你父母有没有为难你啊?”
我撇了撇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反问他,“那你呢?”
接下来的状况,现在想想都常常令我好笑。大吾一把抱住了我,仿佛早已知道了昨晚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
他用鼻尖触碰着我的耳唇,轻轻地在我耳畔呼着微风,唇齿间流淌着醉人的言语,“啸天,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这……这没什么……”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觉得好享受。
路人见了,不好意思地撇了我和大吾两眼。我那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很尴尬,大吾也因自己的情不自禁而感到尴尬,鉴于这种尴尬的来源却无人问津。
后来,我才发现这其中的奥秘。我们之所以会尴尬,永远和这个大环境有关,和我们个人无关。没有一个人企图让自己尴尬,但人们总会陷入不正确的环境中,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我和大吾就是最好的例子,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正确的环境。
几天之后,英语老师发飙了,在她的课上怨声不断。
“你们都好大的胆子啊!都一个个长本事了?!啊?!翅膀硬了!”她怒视着台下的众人,难听话如决堤的洪流滔滔不绝,“你们的父母都怎么生出你们这群‘狗东西’!都给我滚!今天英语课不上了……”
她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她没有如大吾所言,被校长开除,而是活生生地站在讲台上,无休止地辱骂着台下在坐的每一个人。
我很想说:校长是个大坏蛋!和英语老师狼狈为奸!
最后一节英语课,我们都不好过。我之所以称之为“最后一节英语课”,则是因为我们都误解校长了。
校长,她是半个好人!并亲临坐镇。自从那堂课以后,我们的英语老师就没再打过任何人、甚至辱骂任何人的家长,最多也就骂骂个人、偶尔在课上发发牢骚。
虽说和其他老师上课还是大有不同,但对于这个不称职的英语老师来说,已经是一大进步了,我们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毕竟,校长说了,“近日学校兴起的比较多,各地都紧缺教师资源,招一位老师不容易,你们的英语老师先暂定,看看她后期的表现如何,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没错,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小学三年级的人,刚刚有了辨别好坏的能力,却总被片面之词所误导,因而蒙蔽了双眼,怎也无法看透人与人之间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