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定是将人藏起来,趁机将闺女再嫁。”赵二越说越有底气,声情并茂。
“初一一整日,你都在公甜村?”冷临问道。
“初一晌午我到了丈人家,午时未到小的便返回了家中,家中养了鸭子跑出了圈,小的一直在家里修鸭舍。怕鸭子跑走,我还将鸭子都关进了屋子,一群鸭子叫着,闹心够呛,都带回音的。小的一直在院子里,我娘可以作证。”赵二说得顺溜,赵婆子听了一手拎着马勺进来。
“是,我儿子晌午刚过便回了家,一直在修鸭舍。”赵婆子见古阵脸色不悦,忙退了出去继续煮饭。
“就关在这屋子里?我瞅着至少有二十几只鸭子,叫着都带回音的?”冷临站起身,看看院子里的鸭舍,又回身问道:“初三,你可去城里做工?”
“并未出门。”赵二说完又寻思一下,耷拉脑袋补充道:“婆娘没了,哪有心思出去做工。”
冷临点点头,又坐回椅子上,赵婆子正好将饭菜端上,古阵便狼吞虎咽吃起来。
冷临和婉苏也饿了,便美美饱餐一顿,之后赵婆子又给三人安排了屋子,古阵一间,婉苏同冷临一间。临分开时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古阵这才回了自己屋子歇下,冷临同婉苏则住在赵二的新房里,算是最好的屋子了。
“少爷,您歇下吧。”婉苏为冷临铺好了被子,自己垂手站在地上。
“你睡吧。”冷临说完踱到窗前,一直盯着院内的鸭舍。
“少爷?”婉苏刚一开口,冷临便挥挥手止住。
“你先睡,莫脱衣裳,过一阵还要起来。”冷临侧头瞧瞧门的方向,辨听着声音。
婉苏见冷临执意如此,便也和衣躺下,眯眼瞧着冷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会儿看看窗子,一会儿瞧瞧桌椅。
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村子都已陷入了沉寂,隔壁仿佛也传来了呼噜声,间或翻身砸吧嘴的声音。
冷临抹黑走到床边,轻轻拍醒婉苏。“醒醒,我同古阵要审案了。”
婉苏忽地爬起来,刚一睡醒懵懵的辨不清南北,以为是在白日里,忙下床道:“少爷稍等,茶点马上就到。”
“什么茶点?你醒了就坐这儿,估计稍后就得走。”冷临将婉苏又按回去,待其清醒后这才起身离开。
“审案?”婉苏揉揉眼睛,赶忙下地跟了过去。主子叫自己歇着,自己不能大咧咧的,再说跟着冷临也安全些,毕竟是在别人家。
跟出来后,婉苏还未站稳,便听咣铛一声,只见古阵用力踹开了赵二的房门,未等屋内人反应过来,就冲了进去。
“啊!”赵二的喉咙瞬间被扣住,再发不出声音。
“你小子,给老子说实话!到底如何将你娘子谋害了!”古阵吼道。
“啊!”赵二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片空白,待古阵松了手,这才如一堆软泥般跪到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是有心的,是那婆娘自己犯了症,是那婆娘身子差。”
“你娘子如何了?此时在何处?”冷临上前几步,拎起赵二问道。
赵二此时才清醒过来,寻思自己打定主意将此事瞒下,左右自己不是凶手,也没有什么大事,怎料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打醒,这才一股脑将事情说了出来。
此时再改口已是无用,赵二堆缩着蔫吧道:“那婆娘初一晚上确实回了家,我恼她不惦记着家里便吵了起来,不想她一时犯了病竟没了气,小的,小的怕生出事端他家里人来闹,便,便趁黑将她尸首丢到村口的枯井里,再没去瞧过。”
此时的赵婆子已经追到门口,见赵二将事情和盘托出,一嗓子嚎了出来。
“闭嘴!给老子闭嘴!”古阵吼道,那赵婆子赶忙憋了回去。
“你初一晌午过后离了丈人家,根本未归家?是也不是?”冷临问道。
“是,大人说的是。”赵二不敢再撒谎,跪下磕头如捣蒜。
“那河塘边的鞋子,是有人故意丢在那里的,你娘子回家时,穿的是一只鞋还是一双鞋?”趁热打铁,冷临接着问道。
“晌午过后,小的便气不过,一直未回,在河塘处闲逛,入了夜又潜回公甜村。本是找她理论,却见那婆娘跟着父母在柴垛子上看戏,小的就偷着溜到柴垛子下面将婆娘的鞋子和脚链摸了下来,想着羞辱她一番,日后也好管教,便丢到河塘边大树下,自顾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