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未想这许多,况自己也不是真的要用强,自然没想过婉苏会如此生气。慢慢靠回车厢壁,冷临几次张开嘴,终究没有勇气唤回婉苏。
婉苏在外面慢慢平静下来,想了许多最终消了气。自己是个下人,莫说给主子做做实验,便是陪睡暖床也是正当的,自己要适应这里的生活。
况且自己总算是沾了冷临的便宜,借着人家的庇护躲避仇人,即便被他给收了房作为回报也是应该的,况且冷临作为一个正当年的男主子,还从未有这般要求,他在这个时代,真算得上是好主子了,自己不该有怨言。
平日里只是伺候吃喝,自己欠了人家这么大个人情,自是要回报的。没像贞娘那般被弄大了肚子再抛弃,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打定主意,婉苏便不气了。
脚腕上些许疼痛,婉苏低头借着月光看去,已现出淡淡瘀痕。与茹嫣的大不相同,自己脚腕上的痕迹极不规则。婉苏眼睛一亮,对于茹嫣的死,心里已有了想法。
轿内一直没有动静,踌躇一番,婉苏慢慢将罗袜褪到脚腕下,将脚伸进去。
里面久久没有动静,直到一只冰冷的手触到自己的脚腕,轻轻的。
婉苏心里忽地一动,还是忍住了,任其微凉的手指划过自己脚腕处,轻轻的。
轿内燃着火烛,视线虽不甚清晰,但却足以看清婉苏脚踝上的痕迹,并不是茹娘那般极为规则的。这是自然,若是茹娘生前被这般紧攥,有着求生*的她定会拼命挣扎。婉苏以为自己会被强迫,尚且如此拼命,何况是脖子上被放了绳子,生死攸关之际定然挣扎得更加剧烈,所以那瘀痕只会比婉苏脚上的更加散乱,而不是整齐的手印。
冷临想到此,默默在轿里翻找,取出一个小瓷瓶。
婉苏心道冷临还未看清不成,正想收回脚踝,便觉脚上一凉,他竟为自己涂药。倒不是害羞,也不是觉得承受不起,只是单纯地觉得尴尬。本想收回,却发现冷临攥得紧紧,自己的力气不够大,只好尴尬地任其涂药。
他的手很轻,边涂药边轻按瘀痕,凉凉的柔柔的很舒服,只不过脸上有些红晕。赶车的把式一直装作不知,默默不语只管自己的那摊事,但婉苏知道,这家伙定是在乱想主子的事。说不定以为冷临方才强上不成,回府后也会将自己给办了。
男人最喜欢意淫,婉苏越想脸越红,车把式越是镇定,自己越是不安。车里的冷临还在涂药,不知什么缘故,从一开始的尴尬变成了气愤,婉苏猛地收回脚,嘴也嘟了起来。
车里的冷临愣了愣,有些手足无措,将瓶盖塞回瓶口,却发现怎地都塞不进去。待再看时,却发现瓶塞拿反了,大头的塞子自然塞不进去。
将瓶子放好,冷临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充斥在车厢里,叫人一直想着那只玉足。忽地觉得有些热,冷临掀开轿帘,却听外头的婉苏打了个喷嚏,想来是被风吹了。
“停!”冷临发了话,车把式装傻充愣地回头看去。
“你们都进来,我赶车。”冷临钻出车厢,坐到前面。
“少爷,这怎使得?这?折煞老奴了。”车把式想不出冷临抽了什么风,拿着鞭子为难道。
“进去,我嫌里头热。”冷临说完拿过鞭子,不容置疑的样子。
婉苏尴尬,没说话便进了车厢,车把式见冷临看了过来,昏暗中瞧不清面目,摸不准主子的想法,只好照做进了车厢,却只寻了一处角落堆坐着,不敢妄动。
冷临坐好,一挥马鞭,马车又沿着山路走了起来。
婉苏也是困了,穿好鞋袜找了毡子躺下,想着方才发生的事,心里七上八下。若说没有想法,那是骗人的,自己还从未这般与男人接触过,况且还是名义上的主子。但若说因此便觉得天大的事或者感激涕零,那也不是,毕竟是新社会的人,这点事情还算不得什么。
再说也是冷临有错在先,自己受他这伺候也是理所应当。婉苏想到此处,闻着车厢里淡淡的药味,不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车把式是如坐针毡,心道莫不是主子同自己的通房丫头闹了别扭,自己此时可莫说错话办错事,不然的话被当做出气筒可是不妙。
冷临则冷静了下来,山风吹过,两颊的碎发飘散,抚到耳边痒痒的。趁着无眠,冷临又细细想了想案情,心想待寻到了曾彦,再同仵作的报告核对,便知茹娘之死了。
另外,自己派去的人也应启程返回了,不知曾彦的家人如何作答,便知此状元真假了。
夜已深,冷临打了个呵欠,看着前方道路平坦,却一下子被什么绊了车轮,马车猛地停了下来,婉苏和车把式也被惊醒。
“少爷,还是我来吧,您睡会儿。”车把式连忙出来说道。
冷临以为婉苏已经睡去,没那么尴尬,便想着回去歇息一下,刚将鞭子递给车把式,忽地说道:“慢着。”
车把式顺着冷临的目光看去,路边有几块大小不一的碎石,碎石将一个黑乎乎的,貌似一个井口堵住,昏暗中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