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死法不同,便也没了那么多顾虑。
只有5天时间了,□裸的数字摆在眼前时,她才感受到了惧怕,也开始后悔,若是那段时间她没有扭扭捏捏固守着那样多的顾忌,也许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会更长,还有五天,她几乎可以预计到那时铺天盖地的丑闻,那些舆论为人耻笑唾骂的言语,只是她不怕,到了如今,也只剩下不甘,不甘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只剩下短短五天。
只怕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和她就彻底结束了,实在太短,太短……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她不在乎了,可是他怎么办?自己明明知道一切的后果,却还任由它走向深渊,将自己拉入地狱的同时,也把丝毫不知情的他也带去深,没有任何预兆。
她几乎还是零,毁灭了还可以苟延残喘地活着,而他不同,他几乎已经登上了金字塔顶端,这势必会毁了他的事业,甚至他的一生,从天堂跌落跌落地狱。有了这个想法时,莫然的决定开始动摇……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跟自己一起遭受唾骂?这太残忍……
莫然盯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的一分一毫,甚至细小的毛发都早已在自己心底烙下重印,她缓缓抬手附上他的,眼见着男人转过头来,酝酿了许久的话临到了嘴边却有些凌乱,“小舅,那个,如果,你怕不怕……”
“嗯?”男人蹙眉,一副迷惑的样子,其实已经明了她话里要表达的意思,他只是希望她能主动说出压在心底的话,要他一起解决。
嗓子突然有些干涩,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跑不出来,她暗咒自己太过胆小,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如何有资格陪他共进退,脑子一热,心里一急,话竟连她也没察觉就吐了出来,“你怕不怕……如果哪天,我们的事被别人知道了……”
那一秒,莫然颤抖的话语里,江宸晔似乎一下探测到了她心底里浓重的恐惧,几乎没有思考的就脱口而出,“不会的。”他绝不允许,即便是拼尽所有,他也不会让任何外力因素影响到她。
“嗯,希望吧。”她强扯着嘴角,手极不自然地在沙发上摩挲,脑子轰隆隆炸开了一片,笑里的苦更加浓,胸腔里如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压迫的难受。
空间静止,沉寂得几乎连一丝飞絮漂浮的气息都能感知到,依偎而坐的两人同时陷入沉思,纠缠的困境,无法触碰的思绪,也许,什么在改变,其实,无形中,有一股信念愈发浓重。
他们是彼此交缠而生的藤蔓,是命运,还是孽缘早就牵绊一起,曾想逃脱束缚,过着自由不遭人注视的生活,哪知,何时起,表面上分离的枝干,无形中早就互相交融,融入骨血,成为彼此的命脉,动辄是性命,若要存活,唯有依旧纠缠。
这样的他们,又怎会忍心让彼此的命遭受半点伤害?
良久,莫然吸了吸鼻子,抬眸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开始盯着自己,那黑色的瞳仁里,此刻满满的,装的的都是自己,从那里,她看到了自己眼角淡淡的泪痕,表情凝重。
这才不禁有些懊恼,暗骂怎么就这样不知掩饰,当着他的面就将心里的情绪显露无疑,这些异样必是落入他的眼里,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扯着嘴不自然的笑了笑,“最近这眼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干涩,又不自觉地流眼泪,估计是泪腺分泌多了。”
莫然眼神四处游离,偷偷触及到他时他还一脸审视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搓了搓手,搁在大腿上却怎么都觉得别扭,打着哈哈继续,“小舅,我都从没见你掉过金豆子,你说要是这泪腺分点给你多好,咱俩正好中和了,说不定哪天还能破天荒看到你看苦情剧哭一把。”她故意笑得大声,虽觉得这话实在有些无厘头,说的难听些叫脑残,但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异样,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