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多么讽刺。
南彦低低的笑了起来,泪花如水晶般凝结在他猩红的眸里,笑声嘶哑凄厉,满是恨意和悲愤,却又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
许久。
他抬起头。
落地窗外,日落西山。
正如他所抓不住的霞光一般,慢慢隐去。
南彦就这样抱着鹿茶的尸体坐了一夜。
看着繁星点点,看着天光破晓,眼里只剩下一片寂灭。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温柔地抱起鹿茶,声音宠溺:“茶茶,天亮了,我带你去洗漱。”
“一会儿啊,我给你做早餐。”
南彦抱着鹿茶走向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去衣帽间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你穿着婚纱不舒服,我先帮你换掉好不好。”
“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南彦笑着帮少女脱去婚纱,空洞的眼神没有夹杂一丝欲望,只是认认真真地帮她擦干净血迹,换上了新衣服。
仿佛,在照顾一个喜欢睡懒觉的妻子。
做完这一切,他将少女又抱到备用的轮椅上,推她去了厨房。
南彦蹲下身:“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做饭,如果你无聊的话,就看电视。”
说着,他把遥控器放到少女的手里,又细心的切了一份水果送来,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别吃太多,小心一会吃不进去饭哦。”
等南彦端着餐盘出来,故意避开桌上放着的水果盘,视线只落在少女的身上:“我做了三明治,还热了牛奶,都是你最喜欢的。”
他将餐盘放好,便推着少女去了餐厅,坐在了她的对面。
南彦自顾自地介绍着三明治里的食材,眼前突然模糊起来。
泪水毫无征兆地再次流下,他却似乎没有察觉,微笑地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很好吃。”
真的。
-
新婚第二天。
江父和江母担心鹿茶的身体,本来想去看看,却发现自己的女儿和新女婿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江母的心头莫名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茶茶她会不会......不!不可能!”
“你别急,我去找李坚问问。”江父让江小宛留下照顾江母,便独自去了茶彦集团。
可李坚一问三不知,哪怕江父动用了武力,他也一口咬死自己不知道。
江父拿他没办法,怕江母知道了两人失踪的真相会胡思乱想,只能一边撒谎,一边想办法偷偷寻找。
一周后。
李坚甩开江父派来跟踪自己的人,偷偷来到了半山腰的别墅给南彦送物资。
这是他第一次过来。
他一直以为南彦是想和鹿茶过完剩下的二人世界,可当他穿过大门,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少女,脸颊和裸露的手臂都已经出现了腐烂。
李坚惊得退后半步,突然双肩被人抓住。
“先生?夫人她......”
南彦站在他的身后,抬手虚掩住了唇:“嘘——”
男人温柔地注视着远处的少女,漆黑幽暗的眼眸里是已经失智的癫狂:
“她睡着了,别吵到她。”
“那,那我把生活用品和食物放在这里......”李坚僵硬地放下纸箱,几乎是逃一样,跑出了别墅。
路边。
李坚弯着腰,大口地喘着气,眼中是残留的惊惧。
先生他,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