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都四月多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雪!我这棉衣本来都收起来了,今早冻的没办法又给翻了出来。”
边塞的一个小酒馆里,一个男子一边迈过门槛,一边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
“可不是嘛,今年这光景属实不太好,这大雪纷飞的,这秧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种到地里去。”
另一个男子也将自己的斗笠摘了下来,顺便还在门外抖了抖上面的雪花随口附和着。
“二位爷,里面请,这火炉旁边暖和。”酒馆的小二极其有眼色的将两位男子迎进了屋子。
这酒馆看起来着实不怎么样,不大的屋子里摆了五六张小桌子。
每张桌子旁,一个长凳,两个小杌子。不过本就是给过路人打短补给的地方,倒是也没人嫌弃。
“小二,给我们烫一壶酒。来一盘花生米,两个大碗素面。再给我这个酒壶装满。”
头先进屋的男子将自己随身的酒壶递了过去。随后坐在了暖炉旁边的杌子上,拿着炉钩子一下一下的勾着火炉,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好嘞,马上就来。”小二也不嫌客人点的少,自然麻利的接过酒壶飞快的走向了后厨,。
“张哥,你这还敢打酒回去,不怕嫂子拧你耳朵了?”另一个男子也坐到了火炉旁,搓着手的打趣道。
“怕什么,这眼瞅两国就打起来了,再不喝,我怕是没命喝了”
“嘘……瞎说什么,这话也能随便说。”
后头进来的那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又道“话说,这两军就这么对垒三天了吧,也不打也不谈的,连战鼓都没敲过一回,到底再等些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张哥四处环绕了一下,看酒馆里其他桌的客人都没注意到这边。
只有单独一位穿着褐色夹袄的男子坐在靠门口的桌子旁,支颐着假寐。
便放心的小声道“据说是漠北国向咱们要他们三王妃的遗体呢。但咱们燕二将军就是不给。”
“三王妃???他们的三王妃不就是咱们燕王府的那个郡主吗?
我记得咱们这郡主嫁到他们漠北好像才三四年的光景,而且据说他们的三王爷极其宠爱郡主。怎么?这么年纪轻轻的人就没了?
“唉…这事啊也是昨天我婆娘去买菜的时候,无意间听人说起的。
说前些日子,就是咱们大军刚到这儿没几天的时候,前线不是打了一回吗。
就那天,好像是漠北将咱们的郡主绑到了两军对战处了。要拿郡主威胁咱们的主将将大军后退三十里呢。
铁栓,你说这帮畜生,绑个女人到战前来威胁我们,也能算个爷们儿。呸…”
铁栓听了这话,嘴张的好像能塞进去个鸡蛋一样:“威胁?这郡主可是燕王爷的女儿,燕二将军的亲妹妹啊。那这仗可咋打啊!”
“呵,你当他们王府是咱们平头百姓呢?
别说是郡主被绑在那,就是长公主被绑在那也得打啊。
而且,据说当时郡主身怀大义,毅然决然的拿了剑就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临死前口里还高呼着‘国家不能因我一人被掣肘,土地不能让一分一毫。想要攻打我们的国家,就从我身上踏过去。’说完就自刎了。唉~”
“那后来呢?这郡主都自刎了,这仗怎么还没打?话说,我们郡主都被逼死了,他们漠北怎么还有脸要我们郡主的遗体?”
“这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说绑郡主的好像是漠北的二王爷。
漠北的皇帝老儿一直没立太子。所以好像是他们的二王爷和三王爷一直不对付呢。
你嫂子还听说,咱们郡主自刎后,咱们军中的将士们一个个的都气红了眼。燕二将军当场愤怒的下了军令,击鼓进攻。
说是还顺利的将咱们郡主的遗体抢了回来。
结果刚打了没多久,他们漠北的三王爷带人赶到了。
奔着咱们燕二将军就去了,说是要讨回郡主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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