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公子的婚约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娘娘可从来没说过,最近要给大公子订婚啊。”
“啊?那…那个方三娘…”
“呵,不过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理她。
赵姑娘一走,娘娘更没时间搭理她了。她如果识趣就自己回去。如果还是痴心妄想,怕是从这儿开始,她连娘娘和大公子的面都见不到。”
事实证明,方姑娘的脸皮是真的可以。在祖父祖母,父母都健在的情况下,她还真的留在了王府过年。
美其名曰姑父不在家,怕姑姑孤单,要尽尽孝。
真是天大的笑话,人家三夫人有儿子好吗?
三十晚上,准备完年夜饭。王府里一些不重要的下人就都可以回到自己的住处守岁了。
在王府过年这一天。奴仆也是允许在一起小聚小酌一下的。
蔡嬷嬷带着卷耳应了金花的邀请,与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守岁。
因为卷耳的祖父刚刚过世,她还在重孝中。所以三个孩子中,只有她着素。
青竹被金花收拾的像个福娃娃似的,崭新的双盘扣的红袄子。梳着两个小揪揪,发量虽然不太喜人,但上面绑着红头绳倒也好看。
此刻正在和青山你一粒,我一粒的分着饴糖。
蔡嬷嬷和金花正在包着饺子。他们已经和厨房的大师傅说好了,等一会儿他们自己煮饺子。
胡叔从外面拿进来两个火盆,正在勾着碳,让火旺些。
今年的三十格外的冷,孩子们一趟一趟的出去玩儿,屋子里这点儿热乎气都给放了出去。
卷耳无聊的摆弄着蔡嬷嬷给自己买的新玩具,一个九连环。
她还生活在21世纪时,她妈妈听说鲁班锁和九连环这种玩具对智力发育好。所以,她从小就玩这些东西。
刚刚嬷嬷把九连环拿给她时,她恍惚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想念她的爸妈了。
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后,她一直没敢细想关于她爸妈的事。好像只要她不想,她就还没有离开她的父母一样。
她上辈子应该算是一个有福气的人。父母双全,家里因为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所以都很宝贝她。
六岁之前,用她妈妈的话来说,她就像没长腿一样。只要出门都是爸爸抱着的。
后来的她按部就班的成长着,学习不上不下,性格不温不火。用她妈妈的话说,人就像个泥捏的一般,没有个脾性。
没有追求,没有理想。但她爸爸说,我的女儿,也不指望她对社会做什么贡献,只要幸福快乐就好。
她的妈妈说,我的女儿啊,她也不必太优秀,做什么国家栋梁。能承欢膝下,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好。
所以,大学毕业后。她就进了一个在家乡的普通公司,当了一名普通的小白领。
再后来,一觉起来,她就来到了这里!
唉,也不知道她的那具身体怎么样了?是死了吗?还是这个叫卷耳的小丫头的灵魂去了那边?
不知道她的爸妈发现她没了呼吸或换了芯子,会是什么反应。
会担心她吗?会伤心吗?会每天想念她吗?
卷耳想着想着便湿红了眼眶。
青山刚分完饴糖,刚好看见坐在角落独自落泪的卷耳。
吓的急忙上前去:“卷耳妹妹,别哭啊。你的饴糖我都留出来了。
不信你看,就在这个布袋里。
我和妹妹分的没有你的多。不是不带你玩儿。
快别哭了!”
说着,还给她擦了擦眼泪。
在忙碌的人听说卷耳哭了,都围了过来。
金花照着青山的屁股就来上了一脚:“我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说让你照顾妹妹们?怎么就把卷耳弄哭了?”
青山委屈极了。
卷耳一看这种情况,连忙抹了下眼泪道:“我没哭,没哭。我就困了。打了个哈欠。别揍他…”
金花一看卷耳确实好些了,撩了句狠话就跟蔡嬷嬷继续忙着去了。
青山委屈的揉了揉屁股,但还是把装了饴糖的袋子给了卷耳。
卷耳接过袋子,实在是不好意思。给兄妹俩一人分了一块,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蔡嬷嬷一边干着活,一边琢磨着卷耳为什么伤心。后来想着卷耳可能是看青山青竹有爹娘在身边,心里不舒服了。
于是打算让卷耳跑跑腿,分散分散注意力。便喊道:“卷耳,这一帘子饺子快包好了。你去厨房把水煮上吧。”
卷耳刚把嘴里的糖化开,慢慢的嚼着。听了蔡嬷嬷的话,着急答应。
没曾想一张嘴,就感觉牙龈一疼。
很好,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那两颗门牙,到底没挺到过了年,就这么被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