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衣服黏住了一块。
掀开时,纪修年身体明显轻抖了一下。
没有了黑色上衣的遮掩。
大片青紫毫无预警的撞入虞鸢眼中。
男人修长挺拔的后背上,一些碎石嵌入了肉里,血迹正顺着碎石一点点流下。
因为走路和没处理的原因。
看起来有些渗人。
“呵,不疼?”
纪修年看不见自己后背的情况,只能感觉到背上火辣辣的疼,再加上这明显生气的声音,心底有点没底。
他低咳着,含糊道:“不是很疼——”
白皙的指尖直接按在了一块碎石上。
刚还嘴硬的男人,霎时间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疼、挺疼。”
虞鸢快速收回手。
纪修年轻喘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想扭头看看,却突然看见虞鸢眼底似乎有些发红,心里一顿,正想再看。
一件衣服兜头盖了下来。
平静无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用不着护着我,我没那么娇。”
纪修年低低应了一声,将衣服拿了下来,忍着肺部蔓上喉间的咳意:“嗯,我知道,一个人受伤总比两个人受伤划算。”
他想虞鸢心疼,又不想她太心疼,低低一笑,补充道:“不是说兄弟吗?为兄弟两肋插刀,这还没插刀。”
虞鸢眼神闪过一抹复杂,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唇,到底没说话。
“……忍着,疼的话把那衣服咬着,先别乱动,我帮你把碎石弄出来。”
药箱被打开。
一时间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消毒、挑碎石、上药、弄绷带的处理声。
纪修年后背紧绷,麻痒的感觉在火辣辣的后背上传来,带着一阵阵的刺痛。
他没咬衣服,但咳嗽声却时不时的响起,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觉得虞鸢处理的太过熟练了点。
虞鸢绑着完绷带,直到看不见血迹了,才吐出一口气,突然出声:“你觉得谁放的定时炸弹?”
纪修年顿了一下,轻拧着眉:“……不太确定。”
虞鸢扫向他,知道他没说实话,替他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跟我有生死过节的就那么些人。”
“要么是宁家和徐家,不过那两家人现在还在监狱,应该腾不出手报复,墙倒众人推,外面估计也没傻逼会替他们打抱不平。”
“要么——”
她低头敛眸,冷声:“是那些被我给线索的逃逸人员。”
她突然想到了,纪修年上次在沈队来送锦旗时,问的那些话。
若是前者,纪修年没道理会瞒着郑导他们,除非后者,她大面积撒网,难保不会泄露。
若是说出,难免不会再被找上门。
呵,礼尚往来,可真不愧是她的国民好狱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