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一家活活打死,冰凉的手铐戴在手腕上。
咔嗒……
清晰的落锁声刺激着每一处神经。
梦见再次被抓。
“新进来的?”
“听说吸毒了……”
“听说杀人了……”
“人被活活打死……”
“我认识她,她是大明星虞鸢,回香斋害了不少人,她居然还敢杀人,早该被抓进来了,他们一家都活该……”
“那可得好好教教规矩……”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恍惚中自己和人动了手,她只有蛮劲,一个人、两个人……总有力竭的时候。
拳头落在肉体的声音。
打输了一身伤,但她学不乖,不认老大,不站队,憋着劲儿,找着机会找回来。
打赢了一身伤加禁闭室,以及一道道记恨的目光。
高级监狱里,谁又是好惹的主?
隐隐约约间听见了喊声。
“鸢鸢……”
“鸢鸢……”
虞鸢疲倦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见了一张焦急又紧张的面庞。
纪修年紧张的神色微了些,拿过水杯和药:“先吃药,你有点发烧。”
大手刚想将她扶起来。
掌心触碰到胳膊。
真实的感觉。
虞鸢一下子从梦境中回笼,猛地惊醒,啪地一声拽住了他的手臂。
哐当!
水杯被打翻在地。
纪修年一个不备,半个身子栽倒在床上。
虞鸢一个翻身,用劲浑身的力气压着他,一手按住他手,手臂横过。
手肘死死地抵住他的脖子。
她微哑的嗓音透着冷:“纪修年,滚出去!”
以往同样的姿势。
纪修年却生不起半分旖旎的心思。
他望着压在身上的人,一向笑眯眯,带着满肚子坏水的美眸里。
现如今满是防备和若有若无的敌意。
是的。
防备、敌意。
那眼神深深地倒映在眼底,伴随着脖子上,清清楚楚传来的窒息感,一点一点刺痛着纪修年。
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心脏却在发冷,一瞬间如坠冰窟。
为什么?
明明第一次在综艺上,他都不曾在虞鸢这里,感受到明显的防备和敌意。
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咳……”
咳嗽从喉间响起。
纪修年错愕地看着她,一种挫败感、无力感、苦涩感齐齐涌了上来。
他努力张了张嘴,试探:“因为定位器?”
虞鸢瞳孔狠狠一缩,手肘刹那间抵得更紧,喉结上传来的压制感更加强烈。
“咳咳!”
果然!
强烈的咳嗽声止不住的从纪修年口中而出,心下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他伸手,握住了虞鸢的手腕,却没用力:“咳咳……你、你要是不喜欢……咳……我不查你定位好不好?”
“我……咳咳……之前送你的银代,咳,我从没查过你位置,也……没窃听过。”
“咳咳咳……抓毒贩围剿那次……你跑丢了……我……我是想通过定位找你……”
“你卖了,我查不了……鸢鸢……咳咳……你别生气,我没想要监视你。”
“你看,你黑粉的事,我也是……也是后面才知道,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一定不碰你隐私。”
“……要是不喜欢银代,我、我们不用……咳咳咳!我送你其他的手机,好、好不好?”
艰难的声音带着隐忍的咳嗽,一声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