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直接将桌上的几粒药,囫囵吞枣的咽入口中。
连水都没用。
她看向纪修年,明明没说话,眼里的排斥明晃晃写着:出去。
纪修年薄唇轻抖:“……还有粥。”
虞鸢低头看了眼另一个袋子,只顿了一下,抬手,一口气将粥全部喝光。
因为喝的急,还被呛得咳了出来。
纪修年刚想伸手。
虞鸢已经冷眼望了过来。
手,僵硬在了半空。
纪修年唇边苦涩,收回手,转身走了出去,脚步踏出去的瞬间。
他停了下,边咳边说道:“我就在外面,你什么时候愿意出来,或者,愿意让我进去再聊。”
“鸢鸢,你、你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我要是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
门被关上了。
虞鸢身上一软,靠着门直接滑坐了下来。
她脑袋深深地埋在了膝盖上。
她其实一开始在监狱里待得一点都不好,她不圆滑,不世故、回香斋的事传的太快。
别人成群结队。
自己即便找回了场子,狱警那边也不好过。
而自己被打,也没人帮她说话,甚至作伪证的倒打一耙,左右都讨不到好。
她知道她刚梦到上一世的事,现在情绪不对。
她也知道杀人偿命,自己被抓进监狱也是理所应当。
她更知道她不该不讲理,不该怪什么都不知道的纪修年。
可,谁跟她讲理过?
她无权无势,回香斋无人翻案,父母双双去世,求助无门的时候。
纪修年,你在哪?
你在趁我报了仇,让别人用你研发的东西,将我抓了回去。
她记得上一世,纪修年是在自己第二次,被抓进高级监狱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那在这之前呢?
虞鸢麻木的算着时间,甚至在想,自己第二次被抓的时候,纪修年知不知道?
他,有没有参与?
后面为了能从监狱里出去。
她加入敢死队的时候,训练也会痛,第一次杀除了徐方泽以外的人,也会怕。
更别说次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事在脑海中浮现……
她迈不过心里的坎。
她现在看见纪修年,就会不由自主想起上一世的事,想问,却没地方去问。
她也没办法解释,她什么都不能说。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虞鸢从膝盖上抬头,脑袋靠在门上,泪水从脸颊滚落。
滴落在手背上。
她控制着微颤的声音,尽量平静的出声:“纪修年,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声音从门内传出。
纪修年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后背跌在了门上,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窒息感一次次汹涌而来。
掌心咳出了血。
他微弯着腰,靠门支撑着,声线颤抖:“鸢鸢,就是死刑犯判刑,也得有个理由。”
“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