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年恹恹无力的眼神,忽然一亮,一眨不眨地看着倒映在窗户上的人影。
他能看见人影离窗台越来越近。
喉咙开始发紧。
“yuan——”
纪修年克制不住的刚要出声,想到什么,他脚步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上方能遮雨的屋檐本就窄小。
暴雨下,原本是半边身子打湿的男人,这回直接淋了个透顶,湿透了。
窗帘被拉开。
声音透过并不隔音的玻璃窗,传了进来。
“鸢鸢……”
虞鸢看见了站在光影分界处的男人,身上的毛衣已经完全被暴雨淋湿。
雨水从他的头发上、脸上一一落下,悉数灌进了衣服里。
他面色苍白,头发湿哒哒的垂下,一向精致清贵的眉眼,也恹恹无力的耷拉着。
只眼角带着被咳出的嫣红。
他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大型犬,摇摇欲坠的站在暴雨中,让人看着就觉得冷。
纪修年也确实冷。
他呼着气,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两日来,朝思暮想的人。
麻木的心脏在重新跳动。
纪修年在大雨中咳得厉害,眼底却带上了光,病殃殃又小心翼翼开口:“……鸢鸢,冷。”
虞鸢眼中晦涩,眼底明暗交错,静静地看着纪修年,足足有一分钟。
有梦中的疯狂,有现实中的清醒,最后一一回归。
她知道以纪修年的身体,淋这一场雨就该发烧倒下了。
倒下,也好。
倒下就该走了。
病过了,痛过了就该各自放手了。
虞鸢闭了闭眼,伸手,无动于衷的拉上了窗帘。
窗帘拉上的那一刻。
纪修年僵直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眸底的光刹那间熄灭了。
他弯着腰,泛白的手指捂着发疼的心脏,冰冷的雨水从薄唇,不小心灌入了胃部。
胃也开始抽疼,翻江倒海的疼。
剧烈的咳嗽声一声声在院子里响起。
紧闭的房门,始终没有人回应。
虞鸢直到后半夜才再次睡着,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嘈杂的声音,门被重重敲响。
“虞小姐!”
“虞小姐!”
“虞小姐!纪哥发高烧昏倒了,您开开门!”
……
她起身,一打开门,看见了站在外面双眼红肿,瞪着自己的小佐,活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小佑同样神情焦急。
真难得,这位面瘫小经纪人脸上,居然还有焦急的表情。
虞鸢心下自嘲的想着,侧头,看向紧闭着眼,病容烧得通红的纪修年。
嘴里还无意识念着她名字:“鸢……鸢……”
她垂眸,果然不出她所料。
纪修年病了。
“虞小姐,纪哥现在状况不好,一直在叫你,您能先帮忙照顾一下吗?”
“我去联系私人医生过来。”
虞鸢移开目光,漠视道:“我没这义务,直接带走吧。”
阿佑顿了一下。
纪哥这情况,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更别提,这位还是经历过纪哥发烧的事。
阿佑看着脸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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