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蓦了,还冲着虞鸢稍点了点头。
虞鸢没注意她,目光透过玻璃窗,看向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男人。
各种刺眼的管子直直撞入眼中,呼吸机、生命检测仪、繁重的输液瓶……
无一不在说明什么。
耳边焦急的声音还在响起。
“小鸢姐,你药膳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纪哥对不对?”
“不,不是救,还有人没来,你想办法,想办法让纪哥再拖一拖,万一还有希望……”
池长青让开位置,低哑的对着虞鸢道:“不用太在意,修年这两天都是靠营养液吊着,已经吃不了东西了。”
“我们先去看看医生开会结果怎样了,虞小姐进去吧。”
脚步声在身后远离。
门被推开。
当隔离衣被穿在身上的时候,虞鸢忽然有种不真实感,越靠近病床,不真实感越甚。
走下仿佛踩在了云层里。
她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美的脸颊被烧得通红,唇上却毫无血色。
他闭着眼,无知无觉的躺着。
每一次呼吸都似乎用尽了力气,在呼吸机透明的口鼻罩上,留下了滚烫的雾气。
“……纪修年。”
虞鸢极轻极轻的喊了一声,突然有些无措:“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她看着生命检测仪上显示的所有数据,都远低于正常水平,不信邪的拿过他手腕。
指尖搭在了微凉的手腕上。
脉象弱的几乎摸不到。
弱。
太弱了。
器官衰竭的严重度完全超乎想象。
一种随时都会消失,心脏随时都会停止跳动的感觉,从微凉的肌肤上,清清楚楚的蹿入心尖。
啪嗒!
眼泪滴在了掌心上。
虞鸢茫然无措:“我、我就是钻了几天牛角尖,我都那么惨了,你还帮别人抓我。”
“就、就算其他是我应激过度了,可他们用银代抓了我两次,总是对的,我在监狱待那么久,我还不能生气,不能闹脾气吗?”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一点都禁不起闹。”
她想起来了,纪修年不是淋一次雨。
她在民宿里待了几天,纪修年就在外面守了几天。
自己昏昏沉沉一直睡睡醒醒,能遮风能挡雨,还吃过东西。
但纪修年呢?
他大概没怎么睡过觉,也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他的体质,恐怕那时候就已经在硬撑了。
一声声被忽视的咳嗽声,一一在耳边回荡。
虞鸢眼前浮现出大雨夜,纪修年病殃殃站在外面的样子,那时候应该已经高烧了。
那在她关上窗帘之后呢?
他……
心脏疼地发慌。
她又想起来,纪修年在恋综时还被她拉着,熬了两次夜,还、还被她用手、用口帮了两次。
他这么弱,元气一定也伤了。
求婚礼的道具任务,还傻不愣登的做了不少体力运动。
啪嗒!
啪嗒!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没有哭声,可就是止不住。
虞鸢觉得冷,比在民宿时还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消失。
她这辈子,好像除了爸妈对她最好,就剩纪修年这个傻子了。
虞鸢头一次像是受了什么极致的委屈,唇瓣颤抖:“纪修年,你护我两次,抓我两次,我不计较了。”
“你醒来,你醒来,我们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