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原本摇摇欲坠,半挂着的实验门,被彻底踹倒了。
纪翰毅双眼赤红的冲了进来,直接抢过话:“他说,要是自己出事,用了这药,直接了无音讯,总比死眼前让他哥伤心好!”
“你是怎么敢?怎么敢连他这种药都倒,你个畜生——”
话语顿住了。
纪翰毅愣愣地看着身上都是血的池长青,蹭地看向了拿着解剖刀的虞鸢。
虞鸢没什么不好承认:“我捅的。”
纪翰毅:……
池长青同样愣怔地看着两人,脑海中回荡着刚刚的话:“你说什么?”
虞鸢转头,清晰的重复出声:“他怕你经受不住,他和你们母亲一样,都是毒素离世的二次打击,所以想给你留点希望。”
“但你亲手倒了,他给你留的希望。”
池长青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低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不是毁了纪修年,他是毁了纪修年和母亲两人,一起留给自己的希望?
耳边虞鸢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就算再恨纪修年,你倒了他的药,要了他的命,他已经还清了。”
“他现在不欠你什么,但如果你对他还有一丝愧疚。”
“那么以后,你要么别再出现在他面前,要出现就继续装一个好哥哥。”
不止是这一世,还有上一世。
上一世,纪修年已经拿命还清了。
但上一世,纪修年既然到死都觉得,他哥哥是好人,那么就继续瞒吧。
有时候,真相往往比谎言更令人痛苦。
虞鸢将解剖刀扔给了池长青。
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解剖刀滚落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她扯了扯嘴角:“至于你身上的五刀,是我想捅,验伤就不必了,我好歹算半个中医,保证是轻伤。”
“不过,你以后要是想报仇,尽管冲我来!”
虞鸢没再看池长青,转头对着纪翰毅道:“纪大司令可以送他去抢救了。”
“不然,我不保证血继续流下去,会不会出大事。”
纪翰毅:……
虞鸢头也不回的走出实验室,刚要先离开,脚步猛地一顿。
实验室外。
池弘曜老泪纵横,痛苦万分的站在墙角,按在墙壁的左手留下了一丝丝血痕。
他身边还有一个掩面而泣的美妇人。
美妇人双眼通红,一边扶着他,一边难过的看了眼里面。
虞鸢犹豫了一下:“你——”
池弘曜老眼潸然的看向了虞鸢,什么话也没说,只转头,摇摇欲坠对着美妇人道:“走,扶我走。”
“是假的,没有解药,又是没有解药,都是假的……”
“我就知道,二十四年前是这样,二十四年后依旧是这样……”
沧桑的声音一点点飘荡在走廊外。
虞鸢神色复杂,看着逐渐走远,并没打算进去的人。
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出事,另一个儿子因为幼年阴影,倒了药,应该是不愿面对吧?
不过。
池弘曜是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