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先生和亚瑟,在那位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马萨克先生的房间。
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就见马萨克先生全身僵直的躺在床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身上偶尔的会抽动一下,口角上还流着一些涎液。
艾登先生带着亚瑟礼貌的冲着床上的叔父问好,可是马萨克先生却如同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是瞪大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他的夫人见状忍不住小声的抽泣了起来,艾登先生一边安慰她,一边小声的问道:“费妮莎婶婶,我叔父这样的状态有多久了?”
费妮莎夫人闻言小声的哽咽着说道:“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最开始的时候情况并不严重,我们也就没有太在意。因为你叔父他这些年总是在犯神游症,我们以为这一回请熟悉的向导治疗一下也就会过去的,谁知道你叔父接受治疗之后,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一个星期之前,马萨克他甚至出现了精神恍惚的症状,我们这才意识到不好,可是找到的那些向导却都表示无能为力,所以马萨克他才会想要趁着神智还清醒的时候,把你们都给叫过来,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说着伤心的费妮莎夫人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哀伤,冲过去扶着丈夫已经毫无知觉的身体痛哭了起来。
站在他们身边的老管家,也一直都在用手帕擦着眼泪,可是在发现夫人情绪有些要失控的时候,老管家便强忍着心中的伤悲,接着费妮莎夫人的话说道:“这几天老爷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一个星期之前老爷还可以自由的下床走动,可是三天之后他就只能够卧床休息了。前天老爷开始不能说话,也不能正常的吃东西。昨天他的身上就只有眼球还能够活动,到今天早上,老爷就已经人事不知,不论谁叫他都没反应了。”
艾登先生听到这里眉头紧皱,他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小儿子,不知道自己刚刚觉醒一个多星期的儿子能不能治疗这种程度的神游症。
亚瑟此时的心中也没底,但是他还是决定先上前试探一下,毕竟从刚才费妮莎夫人和老管家的叙述,在加上他现在看到的情况,他觉得如果在不想办法控制一下病情的话,那马萨克叔祖的生命很可能就要面临危险了。
所以面对着自己父亲无声的询问,亚瑟点了点头,然后缓步上前,开始观察起马萨克叔祖的状况。
他立在马萨克叔祖的正面,然后对着他瞪大的眼睛挥挥手。
叔祖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随即亚瑟又与附在丈夫身上哭泣的费妮莎夫人商量了一下,在取得她同意的前提下,用自己的指甲,狠狠的在叔祖的身上夹了一下。
一行清泪顺着马萨克先生的眼角流淌了下来,这让费妮莎夫人欢喜不已,她以为自己的丈夫还是有知觉的。
可是亚瑟随即又在相同的部位,以同样的力度再度夹了一下,这一次马萨克先生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众人见状全部都疑惑不已,而亚瑟在反复的观察了许久之后,指着自己叔祖那翻着红血丝的眼睛对着屋子里的众人说道:“就如同老管家刚刚说的那样,叔祖此时已经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的回应了。他刚刚之所以会流泪,只不过是人在长时间没有眨眼的情况下,身体为了保护缺水的眼球而做出的一种自我保护的举动,而并非是出自身体对于痛感的反应。”
费妮莎夫人闻言焦急的冲着亚瑟问道:“那么马萨克他现在的情况,你还可以治疗吗?”
面对着费妮莎夫人充满期望的眼神,亚瑟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您也知道我刚刚觉醒成为向导没多久,对于许多的事情我都没有经验。我唯一做过精神疏导的哨兵,就是我的那位灵魂伴侣,所以对于叔祖的状况,我没有万全的把握。本来我是想着如果情况可以,我就先把叔祖接到伦敦去,请我的朋友为了介绍一些善于治疗的高级向导,来为叔祖诊疗。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撑不到伦敦了,所以夫人我现在只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来试一试了。”
费妮莎夫人听过亚瑟的解释之后,擦干了自己的泪水,坚强又坚毅的说道:“孩子你不用顾忌什么,我和马萨克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请你为马萨克治疗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感激你的,因为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
说着这位夫人站起身来对着亚瑟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亚瑟闻言摇摇头说道:“请各位都站的远一些,不要打扰到我。如果可以无关的人等最好离开,留下来的人无论如何都请一定要保持安静,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
老管家闻言将所有的侍者都遣出了房间,费妮莎夫人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她实在是不想在这种时刻离开自己的丈夫。
不过为了保证自己不发出声音,这位一向都很注重自己形象的夫人,居然提前用丝帕捂住了自己的嘴。
眼见着众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亚瑟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精神触角们唤了出来。
细细的精神触角们,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往马萨克叔祖那边靠了过去,越接近叔父本人,亚瑟就越能够感受到经由他身上传导过来的抗拒感。
抗拒不适合自己的向导,这是哨兵的一种本能,即便是在罹患神游症的时候,这种本能也是存在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接近他意识海的向导或者是哨兵,都会受到本能的攻击,唯有与他签订过精神契约,或者是等级高过他两级的向导,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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