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7章

    “去哪儿？”林煦问。

    “都行。”沈惜悠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林煦愣了下，都行是指什么？她想了想，调转了方向往沈惜悠的家开去。“别去我家。”沈惜悠突然幽幽地开了口。

    林煦转头看去，见她依旧是闭着眼睛的。嘿，这人还真逗！“你不是说都行？”

    “别去我家，其他都行。”沈惜悠睁开了眼睛，平静地暼了林煦一眼。林煦心想自己做老板就是好，翘班都可以翘的这么光明正大、理所当然。或许是沈惜悠觉得太安静了，伸手打开了车载音响，一首张惠妹的《人质》旋律轻缓地流淌在车厢内。车子漫无目的地绕出了市区，林煦期间有时不时偏头望沈惜悠几眼，她只是安静地望向车窗外，只言不发。林煦回过头来，沈惜悠柔软流畅的脸部线条令她心动不已。能就这么安安静静陪在她身边也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无限眷顾了吧！

    经过一大片海滩的时候，沈惜悠忽然转头叫林煦停下。远处硕大的太阳斜斜挂在与海平面相隔不远的地方，海浪不断拍打着沙滩，白色的海鸥三三两两穿过翠绿的椰子树飞向辽阔的大海。两个人就这么并肩站着，直直望向泛着粼粼波涛的海面。林煦渴望视线能达到海洋的彼岸，从而一窥这辽阔无际的海究竟能容纳下多少的水，在她的心里，沈惜悠的心甚至比这海洋更深更广，而她却连通往那颗心的途径都摸索不到，更别谈开启心门的钥匙了。想到这儿，林煦的脸上不由得被一层淡淡的落寞所笼罩。

    “沈总。”林煦轻喊了一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气氛。

    “怎么了？”沈惜悠望了林煦一眼，她越来越觉得林煦像一个谜，这个谜团里藏着许许多多她不知道的事儿。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林煦其实想说的主语是我，可又觉得这么问太明显了，想改成[一个你的朋友]，可又发觉自己根本连沈惜悠的朋友都算不上吧！顶多是一个工于心计，怀揣不良目的的小人，林煦想到此，突然愣了，自己何时开始竟打从心底里鄙视起了自己？

    “如果什么？”久久等不到林煦再说话，沈惜悠淡淡扫了她一眼。她发现林煦和苏乐妍恰恰相反，林煦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甚至于接近冷漠。她每次看林煦的时候，总能从林煦的表情中察觉一丝无助的哀伤，但转瞬即被她掩藏住了。而这哀伤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呢？她无从得知。

    “如果别人因为某些无奈的原因伤害了你，你会不会恨她？”林煦转过身背对着沈惜悠，她的心里被满满的愧疚所充斥，实在不知道如何抬眼去正视这个令人心疼又坚强的女人。

    沈惜悠望着林煦的身影，唇角漾起一抹苦涩，“也许会，也许不会。”通常一个人假以别人的身份来询问你一个问题的时候，问题的主语往往就是她自己。并不是烂俗的电视剧看多了才得来的经验，沈惜悠只是在当下就有这种强烈的指向感。

    林煦对于她来说是特别的，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心里对林煦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依赖感和信任感，尽管她已经尽量克制。但如若被自己信任的林煦也会伤害自己，沈惜悠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没有继续思考下去的必要。她从不是犹豫的人，但这是她迄今为止遇到的第一个难以做决定的问题，以往所有事情她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下达最精准的命令，在那种无法掌控的感情作用下，她实在难以回答。

    林煦背对着沈惜悠的时候拿着一根竹签子无意识地在沙滩上画了个爱心，里头写下了一个悠字，等回过神来，她慌忙用鞋子在爱心上胡乱踩了几下。看着被自己破坏殆尽的爱心，林煦的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酸涩，喜欢的人就站在面前自己却不能说出口，这感觉真是TM的讨厌！她拍了拍掌心里的细碎沙子，起身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沈惜悠的回答还不如不回答呢。就如我问你这道题该选A还是选B，你跟我说A和B其实都可以。

    “你先告诉我你做什么事伤害我了？”沈惜悠似笑非笑地望着林煦，把难题抛回给了她。

    林煦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说道，“我、我刚才看了你的短信。”真相是断然不能告诉她的，那就胡诌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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