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头一次,江寄白无言以对,呆在当场,眼睁睁地看着尤念扬长而去。
他的确想要一个法式热吻,更想把她抱进怀里感受到她真实的存在,可是要是他真的亲了下去,是不是就算是脚踏两条船了?眼前这人,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尤念,虽然有着一样的皮囊。
不对,其实也是有着一样的内在,只不过是性格天差地别而已。
江寄白开始有点混乱了。
“你们说,我不就是不想辜负一个好女孩吗?我不就是慎重地考虑了几天吗?怎么就出了这种状况?”
酒吧里,江寄白举着酒杯,心情郁闷地冲着自己的两个好友吐槽。
“报应呗,”应许撇了撇嘴,“报应你从前看不起我们俩谈恋爱。”
“其实我觉得报应可以来得更汹涌点,”解磊一脸的幸灾乐祸,“咱们俩的苦你都还没有受过呢,你得有心理准备。”
江寄白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来,这两人还真能说风凉话。
“信不信我今天就找你老婆把你的风流往事都抖出来?”他阴森森地笑了,“三年前你和那个f国影星的热吻照呢?还有……”
解磊卧槽了一声:“哥们,我们不要互相伤害了,以和为贵。”
江寄白一仰脖,干了一杯酒,困惑地问:“她怎么就不愿意出来了呢?这都两天了,她闷在里面不难受吗?”
“寄白,你不明白恋爱中女人的感受,”应许的语气幽然,“平时一点点的不快,在恋爱的时候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如果照你说的,你做的那些事情都够被拉入黑名单了,尤念一辈子都不想理你了都有可能。”
江寄白打了个寒颤,胸口发闷,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开始正视这个问题,如果那个尤念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他该怎么办?
他不会允许。
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
先得弄清楚尤念到底为什么会有这双重人格,她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
如果能让尤念自己告诉他最好,不行就去查履历,总能摸得到蛛丝马迹。
然后,要想办法让尤念对他不再抱有敌视。
这很让人棘手,该怎么让她相信,他是的确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另一个她,而不是她以为的随便玩玩?
最关键的是要让尤念去秦丰那里瞧一瞧,如果她能配合,用正式的心理治疗应该能把原来的她从龟壳中拽出来。
……
一想到秦丰,江寄白立刻精神一振,看了看手表,回头朝着酒吧的大门张望了起来。
果然,秦丰出现在他的视线,一身西装革履,在一众泡吧的男男女女中分外惹眼。
“你这家伙,让我回家换件衣服会死吗?”他一屁股坐在吧凳上,拉开了领带抱怨着,“连开了三天的会,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现在迎接我的应该是美女和热水澡,而不是这该死的酒吧和心理咨询。”
“江湖救急。”江寄白慢条斯理地说着蛮横的话,“你要是治不好她,我把你的诊所给拆了。”
“我好怕。”秦丰假笑了一声,“小心我对你的心上人催眠,让她爱上我。”
旁边两个人噗嗤笑出声来,赶紧捂住嘴撇开眼,装着没听见。
“我录音了,”江寄白扬了扬手机,“会留着给你未来的老婆听。”
“算你狠!”秦丰诅咒了一声,拿起酒杯润了润喉,轻咳了两声说,“其实,我都不明白你在纠结什么,从理论上讲,双重人格每个人都有,就好像进入社会后,每个人都会渐渐地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戴上面具,都不再是原本的自己。归根结底,这个现象就是一个人的本我和超我的关系,不论你的心上人变成了什么性格,她还是她,就是她自己。”
江寄白呆了呆:“你……在说什么?”
“你完全不用纠结你爱的那个怎么不出来了,”秦丰耸了耸肩,“你的所作所为,她都能看到听到,双重人格治愈的最终完美结果就是人格融合,等她打开了心结,她就——”
江寄白一下子站了起来,差点踢翻了身旁的椅子。
“怎么了?”
“去哪儿?”
应许和解磊同时叫了起来。
“你们聊,我先走了,下回带她来见你。”江寄白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大步朝外走去。
“江寄白!我话才说了一半呢!”秦丰在他身后怒吼,“我眼巴巴地赶过来你就这样招待我?还想让我见她,我告诉你,我下次再接你的电话我就是小狗!”
江寄白一路疾驰,开到小区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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