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是冯茵,美丽依旧,双眼却失去了从前的神采,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们俩个牵着的手,忽然一下就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尤念原本还有点雄赳赳气昂昂地,想要报当初在洗手间被鄙视之仇,这一下立刻同情心泛滥,不动声色地就想把手往外抽。
只是她抽了好半天都没抽出来,江寄白的手铁钳般地扣住了她。
美人泪如雨下,江寄白却连眉头都没皱上一下,说话声都没一点波澜:“这样哭着像什么样?总比订婚的时候我当场悔婚有脸面一点。”
“江寄白!”冯茵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请帖都发了,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你让冯家的脸往哪里搁!”
江寄白耸了耸肩:“昨天和你爸签了一个项目,他说完全没关系,他都会搞定的。”
冯茵惊愕地瞪大眼睛,泪水把她的妆容冲花了,看起来有点可笑。
“至于你,我提醒过你好多次了,”江寄白看着她,“我根本不喜欢你,是你自己一直执迷不悔和我爸联手。”
“可你一直没有拒绝我,你不是把她忘了吗?你是不是根本没忘记都是在骗我们的?”冯茵喃喃地说。
“抱歉,我有我要保护的人,你一定要撞上来,我只好顺手利用了一下迷惑我爸爸的眼睛,”江寄白怜悯地看着她,“快回去吧,别再犯傻,重新找个人喜欢,对我,不值得。”
冯茵急速地喘着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似的,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千影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拖住了她,连声安慰:“好了小茵,别这样,寄白就是这么混蛋,别理他。”
“嫂子……”冯茵抱着她痛哭了起来。
江寄白松了一口气:“对不起,其实订婚黄了也没啥,我这不都黄了两回了,放心,你下次一定能找个比我好的。”
江千影瞪了他一眼:“你个乌鸦嘴!赶紧摆桌酒向小茵赔罪。”
“是是是,二姐说啥就是啥。”江寄白难得服了个软,“一起进来喝一杯吗?就当我赔罪了。”
冯茵没再进去,这情形明摆着,江寄白压根儿没把她放在心上,再纠缠就真的自取其辱了,或者,她也真的该去好好想想,到底为什么最后会成了这幅一地鸡毛的场景。
江千影一边劝着冯茵一边把她拖走了。江寄白也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怵冯茵,可能和平解决那是最好。
尤念一直没吭声,江寄白瞟了她一眼逗她:“怎么,想把我送给她?”
尤念的手紧了紧,忽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闷声说:“她好可怜,可是,我不想把你让给她。”
“傻瓜,可怜她就是对你残忍,更是对她的不负责任。”江寄白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倒也是,拖泥带水,让冯茵心存幻想,反而害了他们三个。这样一想,尤念也就释然了。
第二天,江寄白带尤念去了医院,江老爷子又住院了。躺在特护病房里,江千蘩和江千影也在,一看到他们俩出现,江千影撇了撇嘴,江千蘩微笑着迎了上来。
“小念,你可得好好劝劝寄白,他可就这么一个爸爸,再折腾下去,我们俩姐妹被他吓得魂都要飞了。”
尤念呐呐地说:“他……他做了什么了?”
江千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寄白,你做的好事都没和小尤说吗?”
江寄白淡淡地说:“不就是抢了他董事长的位置吗?你们俩把手里的股票都给他,他就又能抢回来了。”
两姐妹对望一眼,自然明白这是不可能的,给了江老爷子,哪天像他一直威胁的一样,把公司真的传给江宇了,她们俩找谁哭去?更何况,经过这么一出,她们俩更是明白了,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而江寄白的翅膀早就硬了,斗老爷子游刃有余。
“行了,你就别再耍嘴皮子了,和爸说说好话,把这个过节掀过去吧。”江千蘩朝着病房里示意。
敲开病房门的前一刻,江寄白犹豫了片刻,小声对尤念做着心理建设:“等会爸要是骂我们了,你忍忍,反正现在木已成舟,你也不用怕。”
“可你到底做了什么?你让我挨骂也得让我做个明白人吧?”尤念悻悻然地说。
“没什么,他要对你和你家下手,我暗中买了东吴的股票,加上原来我妈留给我的,把他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拽下来了。”江寄白轻描淡写地说。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不知道包含着多少风雨。江寄白不想让尤念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一年前,让江寄白真正下决心暂时离开尤念的,正是江振宏将近偏执的念头,他发现父亲在谋划第二次催眠他的记忆,更有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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