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除夕,别家都是热热闹闹的气氛。
梁家偏偏是个例外……
母子俩再次大吵,不欢而散。
只是令梁奕晨没想到的是,老爷子因为长期的焦虑和担忧,又亲眼目睹母子二人在他面前大吵,精神和心理承受着双重的压力,晕倒在地上。
送到医院后,昏迷了许久。
梁奕晨第一次有了满心的愧疚和自责。
终于开始过个正常人的生活。
那一年,他再次去找了风雨遥,想得到灵溪的消息,风雨遥却依然没有松口。
因为目睹了梁奕晨对姐姐的无情,风雨遥对他很是反感,几乎梁奕晨一到家门口,风雨遥就绝情的关上门,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也不放弃,就蹲在她们家门口。
时隔四年。
那个夜晚,第一次听到了有关于她的消息。
风雨遥跟程芹说起灵溪的近况,梁奕晨就在外面听,夜晚很安静,他听到了她们母女的对话。
其他内容都是灵溪在纽约的生活点滴,只有一个消息,足足让梁奕晨愣了好久。
“姐姐她终于接受知夏哥了。”
那刻,梁奕晨嘴角拉直,再没了方向。
千山万水,代我见你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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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灵溪双眸含泪。
更紧的抱住梁奕晨,在他怀里哭。
心疼他的同时,更是感概万千。
原来在她失眠睡不着的日子里,梁奕晨同样如此,两人隔着千山万水,牵挂着彼此。
在那些过去的时光里,泛起阵阵涟漪。
第四年三月份,梁家老爷子郁郁而终。
临终前,跟梁奕晨说了许多话,真正让他刻在心里的只有那两句:
老爷子说:“孩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奔赴简单快乐的生活,不要再一蹶不振。”
“爷爷期望看到你往光的方向走。”
梁奕晨红了眼,渐渐点头。
这是对他的期许,也是要求。
之后的日子里,梁奕晨出现在设计圈的时候,终于回到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处,他开始光鲜亮丽,开始试着把伤放在心里很深的地方。
也开始了执着而漫长的等待。
等待他的溪流重新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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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晚,两人换了个方向。
灵溪开始回忆起她在纽约来的点点滴滴。
刚到达纽约的时候,她的状态同样不好,经常做梦,梦里全是他的影子,挥之不去。
常常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
梦里梦见的人,是醒来再也不能说话的人。
直到发现有安宁的存在,灵溪开始慢慢试着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怕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
第二年中旬,安宁出生。
灵溪同样红着眼,从对梁奕晨的思念转化成了对安宁的担忧上。
安宁一出生因早产加难产,在保温箱里呆了很久,灵溪每天都会去看望她,隔着玻璃窗,她把手贴在墙上,一看就是一整天。
那段时光,她不敢说。
如果安宁有什么意外,她可能也活不下去。
出院后,安宁的状况不比在医院好,体质很差,经常生病,到了同龄人都会说会闹的时候,她还没有开口说话。
安宁一岁起,灵溪到处陪着女儿经常去看病,几乎每周都要带她去上课,带一个孩子的艰辛从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梁奕晨从不知道。
硬生生的成了她们母女世界里的局外人。
“对不起。”梁奕晨低头吻在了灵溪额头上。
灵溪伸手抓住他的手,语气柔软道,“不是你的错,我们彼此丢失了太多年。”
“之后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嗯。”
梁奕晨的吻落在她唇上,很轻。
灵溪能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脸上,伴随着梁奕晨的一句,“你这一生都是我的例外。”
“也是此生最爱。”
在这个爱意横生的年代,他们彼此守护着心底里那一份执着,只为了有一天,能冲破万难,跟自己心爱之人厮守一生。
那些隐晦在岁月里的记忆。
到今天重新提起来,需要勇气,也需要对一个人能抵过岁月的洗礼和沉淀之下的感情。
拨开重重迷雾和障碍,那个人,
依然在原地等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