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打喳喳地说。
“他就是长安君成蟜。”政瓮瓮地答道。
“啊,你怎么早不说?”欣然愕然,语气抑制不住高亢。
“你想干嘛,不会巴巴地贴上去吧。”政一番冷意讥讽。
“谁招惹你了,说话就像埋在地下千年刚出土的青铜般,气味呛人!你可别忘了,我来骊山就是找他的。”欣然反唇相讥道。
“至于急在一时吗?”
“喂,为了二姐的事,我日日心如虎狼奔突,蠹虫啃噬。当然着急了!”
“放心,他不会那么快离开骊山的。你想好怎么接近他没有?”政的语气变得和缓,低声唏嘘道。
“没有!”欣然坦诚地摇头,“政,你会帮我的是吗?”
“不会!”出乎欣然意料,政果决地说。
“不帮就不帮,我一定有办法的。”欣然不屑地撇嘴。
“你不会用美人计吧!”政冷不丁地嗤笑道。
“去你的!”欣然在政背后捣了一拳。
“不过,我要是高兴,保不定就会出手助你。”
“不稀罕!”欣然赌气,冷哼,“鬼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高兴!”欣然不满地咕唧道。
“哈哈!”谁知政竟然大笑,笑得如此恣意盎然。
【二】
马沿着山坡向下俯冲,政敛住笑容,拉紧缰绳,叮嘱道:“抱紧我,小心被撂下马背!”
欣然有些羞臊地环住政,依傍在他身后。长时间的逐猎,政身上蒸腾着热气,欣然的鼻翼间依稀有淡淡的松香味萦绕。冷风吹起欣然和政的鬓发,纷纷扰扰缠在一起,迎风舞动,丝丝缕缕,抚着欣然的脸,麻酥酥的。
骏马向下驰骋,颠簸,贴紧。
烈烈寒风,迎面扑来,欣然虽然脸上冷飕飕的,心里却无比暖融。
下了山坡,
他们骑着骏马沿着狭长的河谷,向广袤的原野,奔腾呼啸。
湛蓝的天空,广阔的河谷平原,远处群山奇峰迭起,巍峨壮丽。
“冷吗!”马背上政侧脸,问道。
“不——冷!”欣然隐在颀伟的政身后,大言不惭地嚷道.
“冷了你就抱紧我!”
政不过是随意的一句关切的话,谁知,欣然竟然一下子松开箍紧的手,踔(chuò)厉3风发,张开双臂,抖开披风,感觉自己登时像鲲(kūn)鹏2一般,正浮游直上九万里云天,展翼翱翔。
“喂,小心摔倒!”马奔驰如电闪雷鸣,政假嗔道。
“不会的!我不冷,我不用抱着你。政,你再快一点,我感觉,我要飞起来了!”欣然舒畅而笑,朗声说道。
“驾!驾!”政快马加鞭。
骊马四蹄腾空,风驰电掣,他们在马背上恣意放声长啸,抖落心中那种酸楚激昂的愤激,挥洒淋漓尽致的情怀,清亮而饱满的声音,在山谷跌宕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