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朋友见面,有何不可?!”
“什么朋友要偷偷摸摸见面?!还是手牵着手?!你当我瞎吗苍野望!”
这几句剑拔弩张的激烈争吵,溢出的龙威和内力把整个雅间的家具毁得差不多了,店中小二和其他客人早就吓跑了,空气中飘着尘烟,就快没处落脚了。
句修乐急忙站在两人中间:“别吵了,别再打了……”
龙泽一把将人拉了回来:“你还敢护着他?!”
“没有没有……”句修乐急忙否认。
那边苍牧也看着他:“小乐,你就任凭他无理取闹?!”
“我不是……”句修乐看着苍牧刚要说话又被龙泽虎着脸拉住了,这下真的是头疼了,真切地体会了一把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
龙泽忽然笑了:“姓苍的,你记住了,乐儿是我的。”
言毕直接将句修乐拉进怀里紧紧箍住腰身,一手按着后脑吻了下去,句修乐大惊推他,却被高阶的修为压制得死死的,任由龙泽咬着唇瓣,宣示主权般辗转品尝。
苍牧暴喝一声,一掌袭来,被龙泽轻易甩出灵力隔绝在外,眼睁睁看着句修乐被龙泽吻得浑身发软,最后倒在他怀里眸光迷离轻轻喘息。
看着苍牧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的模样,龙泽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得满面愉悦,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喜帖扔了过去:“我和乐儿的婚宴,欢迎苍家主参加。”
龙泽说完就搂着人离去,句修乐无力地砸他一拳:“明明是订婚宴。”
“哼,只要你一点头,我立马就能把它办成婚宴。”这是龙泽不满的声音。
“还是再缓缓吧,句家的事务不好处理,还有修炼的事……”交谈的声音渐渐远去。
“……别急,迟早是你的……”
二人的声音渐渐地完全离去了,苍牧颤着手,慢慢捡起红艳艳的喜帖打开,手背上青筋暴起。
难怪,难怪东海龙京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苍牧浑浑噩噩地跟着进了龙宫。宫中人来人往,东海朝臣、句氏族人,甚至有仙界之人前来祝贺,客似云来,喧闹嘈杂,贺礼堆满了半个大殿。
九十九桌的宴席大肆铺张,山珍佳肴流水般送上,满堂宾客的见证下,高台之上的龙泽和句修乐走完繁琐的礼仪,交换了信物,执手相视而笑。
大红礼服、盛装出席的小乐看起来是那么艳丽动人,满目的柔情和幸福,眼中却只看进了一个人。
这样的小乐,又无端地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苍牧目光紧紧追随着句修乐的修乐,一壶接一壶不停地灌着酒。
若非今日前来,他甚至都不知道小乐要订婚了。这么盛大的排场,九天十地的仙人都云集祝贺,今日之后,六界皆知句修乐与龙泽的名字是为一体,他与小乐,注定是无缘了。
空酒壶散乱地落了满地,苍牧提了一壶酒,脚步踉跄地往后殿里去找句修乐。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可就是……舍不得啊,那个迎着光向他跑来的富家小公子,那个他心心念念记挂了大半生的小乐……
胸腔一阵阵地痛着,酒意上头,面上凉凉的,伸手一抹,不知何时泪已满面。
后殿之中反倒清幽,不同于前殿的红火。廊上挂着两排红灯笼,一路行来,甚至看不见一个宫人。
一个转角,便看到前方龙泽与句修乐二人,苍牧脚步一顿,他只想再见见小乐,却不想与龙泽碰面,还是后退回了遮挡的阴影中。
龙泽将句修乐困在墙角,箍住腰肢,戏弄般地吻着脖颈脸庞,句修乐紧张地左支右挡,还是不敌,被龙泽弄得气喘吁吁,满面通红。
龙泽咬着句修乐的脖颈,口中不满地含糊发泄:“今日咱们的订婚宴,你竟敢私自出宫见那个苍牧!”
“我、我也没想到,明明已经、已经扣了消息……”
苍牧的手陡然一僵,酒水似乎都醒了大半,呆立在原地,仿佛连呼吸都消失了。
句修乐喘着气推拒,被龙泽凶狠地咬着一块软肉使劲厮磨,忍不住痛呼出声,怕惊动旁人又生生忍住了,心神一分散,愈发被龙泽困住逃脱不得。
“阿泽你别……啊!轻点……我们、就是朋友……你放开!”句修乐连连轻呼吸气,用力地捶在龙泽背上,带上些怒气了。
龙泽不高兴地暂且放过了人,依旧不依不挠地追着逼问,语气凶巴巴的:“什么朋友还要牵着手说话?我可记着你以往都是叫他苍大哥的,亲密得很!”
“阿泽,你不要多想,我的心里只有你,”句修乐轻声安慰他,笑得眉眼轻柔,“苍牧只是个凡人,你却是七阶修士,苍牧哪比得上你威势无边?苍家哪比得上龙宫煊赫?你就不要乱吃飞醋了。”
亲耳听到爱人夸赞自己,还把看不顺眼的家伙贬得一无是处,龙泽显然被哄得很满意。
句修乐趁热打铁,踮着脚尖环上龙泽的脖子,主动送上一枚香吻,把龙泽高兴坏了,反客为主亲了个天昏地暗。
墙角里两道红色身影相互依偎浓情蜜意,苍牧却已失魂落魄地踽踽远去。
满腹的酒水都化作了冰窟,冻得他浑身冰冷,心口也像被戳破了个大窟窿,冷风飕飕地往里灌。
从未想过,小乐也会是个嫌贫爱富、贪慕权势的人,只是因为苍氏地位不如东海,这么多年的情分都能抛弃。
这么多年的呵护从未有过明确的回应,却跟一个结识不到一年的人……即便只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亲耳听到还是很伤人心……
龙泽一瞥阴影处的角落,冷冷勾起唇角,随即又投入火热的交缠依偎之间,享受得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