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奎脸色一黑,拧着眉瞪着眼就走到了珍宝楼里。
平日里家里有些个幺蛾子也罢了,怎么能当着家里来客的时候闹?这不是存心让他丢脸吗?
“为着什么事闹成这样,半点不成体统!”陆远奎愠怒。
赵氏见了他和大姑奶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时间又惊又慌张,忙扑过来狡辩。
“侯爷!没什么事,是底下人办起凝丫头的嫁妆来不用心,出了点小疏漏,这才闹气力,妾身这就赶紧查缺补漏,断断不会出问题的!”
赵氏紧张得直发抖,但凡侯爷身边跟着的是二姑奶奶、三姑奶奶都罢了,偏这大姑奶奶难伺候。
她是嫡出的长姐,嫁的又好,这些年陆家没少跟她沾光,偏这人生了张破嘴,耳朵里无论听见什么风吹草动,一会的工夫,就是传遍全京城。
薛婆子跳出来,直接把嫁妆单子拍在了赵姨娘面前。
“什么小疏漏!大姑娘的嫁妆单子瞧着满满当当,可该有的贵重的物件全没有!也不知道都进了谁的荷包!连人家亲娘留的遗物都昧下!真是缺了德,亏了心了!”
陆家大姑奶奶容长脸儿上,神色微动,赵姨娘心里一咯噔,仿佛已经听见了大姑奶奶如何在外头贵妇人面前编排她。
赶紧上前一步哭道:“这些年我对凝凝如何,满府上下无人不知,便是比我亲生的丫头小子还亲三分。我怎么会昧她的嫁妆,当真是嫁妆还没办完,手脚慢,单子还没全,这才闹了误会。”
薛婆子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只怕今日我老婆子不来看一眼,这单子就全了!”
赵氏一副柔弱样,面上又哭,“薛婆子,我敬你伺候过我姐姐,平日里敬你三分,你莫要仗着势平白攀诬与我!我若是贪了安静地嫁妆,就叫我不得好死!侯爷,大姑奶奶,你们莫要听她胡诌!”
她是发了狠,赌咒发誓的话都宣之于口。
陆远奎心生烦意,瞧着赵氏哭闹,也没了往日的怜惜。
新宠如姨娘,正温柔地给他顺气,年轻的小手那般温柔,再瞧赵氏难免觉得有几分刻薄。
要说这嫁妆她没动手脚,陆远奎是不大信的。
她素日里假装对凝丫头那般好,只恐就跟这些嫁妆箱子一样,有真有假。
啧,她这品行还是上不得台面!
本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到明面上,他就能装看不见的事,现在闹出来,他也不得不面对。
“行了!你也真是的!办了这么些日子还没办好,还不用心些。凝丫头是要嫁进王府的,嫁妆要是办不好,咱们侯府的脸都要丢死了!还有三日就是正日子了,抓点紧!”
赵氏抽抽搭搭地擦眼泪,“妾身就算不吃不喝,也定要把凝凝的嫁妆办好!”
陆远奎不悦地瞪了一眼薛婆子,想起对亡妻的愧疚,终究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叫姐姐看笑话了,咱们出去说话。”
陆家大姑奶奶瞧着赵氏那伏低做小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什么贤良柔顺,一个妾侍装了这么些年,也不嫌累。
……
薛婆子风风火火地回了凝露院,一进门就是满脸的喜气。
“果然跟姑娘料想的一样,她确实动了手脚。也幸亏如姨娘提前告知了咱们又带了侯爷和大姑奶奶去,不然姑娘只恐要吃哑巴亏了。”
瑞雪也跟着欢喜,“如眉姐姐,啊不,是如姨娘真是有心了。从咱们这出去的,知道向着姑娘。”
陆凝凝捧着碗姜茶一点点喝。
如眉未尝是帮她,不过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原主的上辈子记忆里,如眉跟赵姨娘是劲敌,那丫头聪明又争气,当姨娘第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天生一把宅斗好手,曾试探拉拢过原主,奈何原主实在不上道,一转脸就到赵氏那里把如眉卖了,害得如眉吃了暗亏,后来就再不与原主交好。
“这事记着,咱们欠她一个情分,以后是要还的。”
瑞雪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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