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已经交代过了,离职手续的事情我会帮你搞定。”宋宜朗从办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佳期,“你签个字就行了。”
佳期接过那份文件,一打开,依旧是密密麻麻的条款。她不由得有些心有余悸起来,抬头看了宋宜朗一眼,“这里面不会有那种赔偿条款了吧?”
宋宜朗一听就笑了,“放心吧,不会的。再说了,现在收你那点赔偿金有意思么?呙”
佳期听得出他话中有话,终究还是不那么自在的,因此只是低了头,迅速在需要签名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将文件递还给宋宜朗,佳期又道:“还有什么要处理的吗?醣”
“有。”宋宜朗将文件放回原处,才又看向佳期,“今天下午有空么?”
佳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宋宜朗道,“我陪你去珠宝店走一趟,挑一些首饰以及结婚戒指。”
佳期听了,有些怔忡,“你陪我去?”
宋宜朗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疑惑地看向佳期,“沈先生已经离开了香城,你不知道吗?”
佳期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变,“他去哪儿?去多久?”
眼下正是温氏最艰难的时刻,他这么一走,温氏的问题要什么时候才解决?
“别担心,沈先生只是去了陵市。”宋宜朗回答道,“沈老先生和沈老夫人都在陵市,他去探望两位老人家而已,应该两三天就回来了。”
佳期忽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沈青城接的那个电话——他是回去探望他的父母?
可是,在他们两个人达成结婚的约定之后,他却独自一人飞去探望他的父母,根本没有带上她的意思,那这桩婚事在沈青城的心里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佳期有些搞不懂,可是这种情况对她来说,又似乎是最轻松的一种。
沈家财雄势大,家庭关系必然也复杂,能够不用应付他的父母亲人,对佳期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一桩形式到不能再形式的婚姻,这与她最初跟迟嘉俊交往时候的预期,似乎非常接近,只是对象换了个人而已。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佳期在心里安慰自己,真的没有太大差别,不必耿耿于怀。
*
下午,佳期在宋宜朗的陪同下在珠宝店挑选钻戒时,沈青城正在千里之外的陵市陪自己的母亲浇花。
沈老夫人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沈青城,如今已经年届七十,头发花白了大半,却依旧是神采奕奕,端庄典雅的贵妇人一个。
沈青城少年时期,沈老夫人是淮市政坛上的人物,先生沈兴淮则是医学界的一把好手,后来沈青城离开淮市去了国外,夫妻俩也双双从淮市调离,来到了陵市安家。
如今二老都已经退休多年,向来精明强干的沈老夫人过起退休生活来也半点不马虎,将满院子的花打理得井井有条。
沈青城正握着水管往一株茶花上浇水,沈老夫人一个巴掌就拍了过来,“够了!还不快些拿开,我的花都要给你淹死了!”
沈青城闻言,笑了笑,低头关上了水阀,转身走到花园中的小白桌旁坐下。
沈老夫人也走过来坐下,这才又看向他,“才一回来就神不守舍的,你就这么不想回家?”
“没有。”沈青城给她倒了杯茶,回答道,“只是这些花都是您养的,跟我不亲,我对着它们自然没什么心思。”
沈老夫人闻言,微微哼笑了一声,“你还是我生我养的呢,也没见你跟我多亲。”
“您孙子都那么大了,我这儿子再跟您亲,您也嫌我腻歪不是?”沈青城淡笑着说道。
沈老夫人听了,嘴角的笑意渐渐地就冷了下来,“是我这个妈妈当得失败,当得连儿子都不待见自己。”
沈青城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妈,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数数你这九年回了几次家,连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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