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卧室里,两人有了认识以来,最长,最真切的一次对话。关于他的过去,关于他的承诺,关于,他能给她的一切……
关于他的过去,他说的并不详细,甚至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就像说别人家的故事一样。
但即便是这样,在一边默默倾听的她,却忍不住暗暗心疼。
幼时丧父,被接到姥夫人身边生活,偏偏体弱多病,久病成疾,几乎半个人生都在国外的疗养院度过……
回来之后,又因为一次意外,双腿失去知觉,接下来的人生中,也将在轮椅上度过……
她不敢想象他的每一天都是怎么过来的,难怪姥夫人跟颜晓千叮咛万嘱咐的要照顾好他,难怪那些不知情的人总在背地里说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熟识的闲言碎语,说他是个病秧子,说他摔断了腿,说嫁给他就只是想给家族添光,想跟颜氏攀个高枝…
这些话很真实,她确定她听到过,但是到底哪里听来的,又实在想不起来。
他说,接受结婚的安排,只是为了离开那个‘家’。就像她嫁给他,只是为了满足许常德……
两人的境遇,有着微妙的相似。之间的感情,不乏有相互怜惜的意味。无形中,默默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下午的选修课,她决定要去上,他说要送她,她点头应允。对于妻子的身份,她想,她必须要开始适应了。
从郊区到城里,半个小时的车程。
一路上,她垂着头认真的翻书预习课业,为了不妨碍到她,他也安静的翻读起自己的书……
“睿少,少夫人,”前排的司机冒昧打断,“不知道颜晓小姐有没有跟你们交代过,她吩咐我,下午先接少夫人,再去第一大学接她。”
“嗯,然后呢?”他哼声应着。
“然后,颜晓小姐说,要带少夫人参加宴会,在金盛门酒店。”透过倒后镜,司机战战兢兢的瞥着颜睿的表情。
“我吗?”诧异的指着自己,她还没反应过来,看看司机,又看看他,有些无措,“她有说什么宴会吗?我什么都还没准备呢。”
颜晓那鬼灵精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就像那次先斩后奏,接了她,才通知他她两人要去别墅一样。
这会儿,要不是那司机提起,恐怕他又会在事后发现些什么事儿了。
“你要不想去,就不去了。”夹上书签,盖上书本,他看向她,一脸温和,“晚上,我等你吃饭。”
简单一句话,表达了他的态度。
不让她去。
“哦,”点点头,她的视线落回书本上,挑着眉,有些好笑。
两兄妹性子倒是挺像,都喜欢给别人做决定,或是将事情安排好了才通知。不过相比起小丫头颜晓,她心里还是更相信沉稳的颜睿……
车子在学校后门停下,虽然偏僻,但还是引来了一众人的侧目。安分的道了声别,她下了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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