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放着她没有收好的相机。
“这丫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人走了,吃饭的家伙却不收拾。”
他顺手拿起相机,看到相机是打开的,一张艳阳之下的青山照片赫然在目。
自家外孙女拍的照片,他怎么看都觉得好看,觉得简直是大师之作,早晚会成名。
只是,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山里怎么还有其他人?
温恒倒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点突兀,影响了整张照片的美感,替外孙女感到不高兴,便把照片放大了细看。
放大后,等了一会儿,照片才终于变得清晰。
离得远,两个人影的五官很模糊,但温恒看到前面相对清晰一点儿的人,两只手都是大花臂。
纹身是一种自我装扮方式,温恒不会看到一个有纹身的人就把他等同于坏人。
但是!
出现在这种深山里的大花臂,让他觉得突兀。
温恒想让林木留意着点儿,万一这些人和之前偷渡者一样,都是冲着山里的东西去的。
他给林木打了个电话,却无法拨通。
“这么早就进山了?”
温恒觉得肚子有点儿饿,最近有点儿想吃海鲜,想让词萤雪去买几斤。但是,把院子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外孙女。
这丫头,人生地不熟的,能上哪儿去?
温恒给词萤雪打了个电话,结果,得到的反馈也是无法拨通。
怎么回事?温恒觉得奇怪。
难道是去照看林木的妈妈了?
老头正好想走动走动,就从屋里翻出一箱牛奶和一口袋水果往林木家去了。
去了林木家,才得知词萤雪跟着林木去山里了,还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还刻意把词萤雪打扮得跟个男孩一样。
阮雪慧看老头神情不对,担心不已:“不会有什么事吧?”
温恒道:“我在雪雪拍的照片里看到那山里有那种满手都爬满纹身的人,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本来我想给林木打电话,提醒他小心一点,没想到电话打不通。”
阮雪慧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那些人是不是特别黑,脸上身上常有疤?说话是我们听不懂的,像方言,也像外国话?”
“这我就不知道了。”温恒道,“我只看到一张照片,而且照片上的两人根本看不清,只能看到露在外面的两只胳膊全是纹身。”
温恒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也觉得阮雪慧的表情不对,她的眼里有惊讶也有害怕。
于是问道:“你刚才说的那种人又是什么人?”
阮雪慧的眼眶突然就红了,“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们……”
温恒见她哽咽得说不出话,递上一张纸巾。
“他爸的确得了肺癌,日子不多了,每天熬得很辛苦。但为了多赚一点补贴,也因为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工作,每天都会坚持往山里去一趟。但是……他去世的真正原因却不是肺癌。”
温恒听糊涂了,不是在说那些有疤,说着古怪语言的人吗?怎么说道林木父亲的死了?难道他的死和那些人有关系?
“从去年开始,我就觉得他爸有些不对劲,明明身体不好还总偷摸着去山里。有一次,还是受了一身伤回来的。”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没说,后来被我问得实在糊弄不过去了,才说,山里进贼了。那些贼就是我刚才说的,两手都是纹身,脸上、身上都有不少的疤……”
她哽咽得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