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取样本的人,总共有八人,带着东西离开了。山,寂静无声,没人会知道山崖之下,有一条也曾鲜活的生命已经毫无动静。
一声猴子的吱吱叫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随后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均匀、沉缓,待那人走过山坡,站定着打量起前方悬崖边那棵挺拔的海南青梅。
“找到了,差点儿就迷路了。”
刘业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围着青梅树看了一圈。
他把包放到地上,架好支架,把相机摆好。
在什么都调试好之后,他走到了大树旁边,摆好造型。
咔擦一声,一张照片生成了。
他学着那天词萤雪给果果拍照片的时候,果果摆造型的样子。
他想果果了,却因为气头上跟果果的妈妈口头约定,非必要不再去见果果,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小小地表达自己的想念。
正准备拍第二张的时候,他突然感到手臂特别刺痒,忍不住挠了两下。不挠不知道,一挠发现浑身都刺痒起来。
“见鬼!”
这是怎么了?
刘业观察起海南青梅的树干,却什么也没发现。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发现刺痒的感觉变成了痒痛。
太恼火了,他不敢逗留,提着东西就跑。刚跑出两步,就被这种痛苦折磨得丢下了东西。
林木之前带他走过捷径,便找到斜坡,一路往下跑。
坡太陡,他又跑得很急,眼看就要到底端了,却横摔了出去。
真是结结实实的一个狗啃泥!
他艰难地爬起来,发现身边就有一株清热解毒的藤蔓,是一种不知名的药草,有解毒的作用。他扯了一把,用嘴嚼碎,涂抹在刺痒的地方。
果然效果很好,涂抹过的地方没那么痒了。
他涂抹到一半,整个人僵住了——他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趴着的人影。
山林中碰上这种事,真是够吓人的。
他鼓足勇气抬眼看了过去。
“林木?”
刘业的脑袋突然变成了一片空白,冲到了林木身边。
他发现,林木的手臂上有一大片红。
那种红像皮肤遇到滚烫的水,烫出来的一片,非常均匀。
刘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皮肤,和林木的一模一样。只是林木的严重很多,他身上的红很淡。
中毒了这是?
林木是护林员,不知道在这片山林中来回走了多少遍,平时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一定是被什么人给害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刘业就感觉后背发凉。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不敢逗留,把林木扛在了肩上,带着他下山。
当刘业碰到林木时,那种要命的刺痛感又开始了,而且痒得让人难以忍受。
“妈的,真不知道是什么狗东西弄出这么歹毒的玩意儿。”刘业一边骂一边使力。
他走得浑身冒汗,两腿发软打颤,却只走出了两公里不到的路程。
他要坚持不住了。
此时的刘业只觉头晕眼花,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让他几近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