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并非云扉本意,但睡了对方也是事实。
并且本来江与虽然难受但一声都没吭,默默地泡着冷水澡。
见云扉不说话,木冉冉还以为自己的计谋被她识破了。
她干脆就破罐子破摔,直接说:“我也实话说吧,你为了让我好过来蹭饭,就把江与留下吧!”
“……”
听听,这是多么朴实无华的理由啊!
明明昨晚木冉冉还说给她找男人,说江与看起来弱唧唧的,可今天一顿早餐她就倒戈了。
木冉冉看了眼厨房里浑身散发着贤惠气息的少年,转眼准备换个方式去继续劝说。
她压低了声音,道:“在卧室你也跟我说了,小江无父无母,他年龄这么小,性格又这么单纯,独自生活你能放心啊?”
“再说昨晚的事情,也幸亏咱们在场,否则小江喝了加了料的酒,后果会是什么你没想过吗?”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别的不说,就这么一睡的情谊,你不得为人家小江考虑考虑?”
木冉冉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无依无靠的滋味咱们也受过,人性的冷漠咱们也都知道,扉扉,你好好想想吧。”
无依无靠的滋味,人性的冷漠……
云扉敛起神色,微微垂目刚好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这是一个被烟头烫的疤,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已经看得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个颜色比皮肤深一些的圆圈。
虽然她现在有千百种方法把这个不完美、影响美观的东西去掉,可她从来都没有动过去掉这个疤痕的念头。
这个东西能让她随时随地记起当初的无助和难堪。
也能记住,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心目中唯一的母亲,严格来说就是她的继母为了她受的苦和委屈。
云扉视线落在厨房里洗洗刷刷的少年身上。
他背影颀长挺拔,阳光挥洒他身上,如路边挺拔高大迎着晨阳的松柏。
云扉能从少年身上看到她以前的影子。
江与和自己幼年的自己一样,极其缺少安全感,又极其容易对对自己好的人产生好感。
指腹摁在手腕的疤痕上,云扉细细摩挲。
这个伤疤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但昔日的画面一直存在她的脑海。
亲妈婚内出轨傍上有钱人,离婚后父亲把被戴了绿帽子的怒气洒在跟母亲长相相似的她身上。
父亲很快又染上了赌,没钱继续赌了怎么办?
他给自己找了个赚钱工具——云扉的继母。
他凭借精湛的演技骗取了心思单纯的女人的信任,也给女人按下了苦日子的播放键。
女人很傻,对男人一心一意,把男人的‘拖油瓶’视为亲生女儿,专心赚钱。
但她一个女人赚钱速度哪能比得过男人赌的速度?
那几年的生活让女人老了好几岁,就在女人忍受不了提出离婚的时候,男人跑了。
男人拿走了家里剩下的积蓄,只给女人留下了一个破旧的出租房和一个十五岁的云扉。
那年云扉正要上高一,面对父亲的突然离开,她没有半分不舍和愤怒,反而松了一口气。
父亲在她心里才是最大的拖油瓶。
而云扉手腕上的这个烟头疤痕是谁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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